柳亦可從**手裏拿回來銀票之後,讓錢先生找了一處兩進兩出的小院子租下來,條件就好了很多。她覺得自己就是一根浮萍,不知漂到哪裏是終點,所以就沒有打算買下。
日子充實而自在,沒有人限製她,她再歡喜不過。
鄭禦景總是很忙,有時一連好幾天不在家。柳亦可就有點兒小小的抱怨,鄭禦景總是寵溺的笑笑,抱抱她也就過去了。
可是,柳亦可發現他們生活習慣上存在著嚴重的分歧。
吃穿上存在的倒也罷了,可以各管各的,頂多影響一下視覺,也影響不了彼此的基本生活格調。可是,鄭禦景回來累了的時候,倒頭就睡覺,也不去洗漱,也不管是不是影響她的生活質量和睡眠情況。這柳亦可就不能夠容忍了。有時候,幾天才回家,渾身都是汗臭味,柳亦可沒有潔癖,可是每天洗漱是理所當然的啊。來到這個世界,一直挺好的,沒有人會打擾她。可是,這個男人和她同床共枕,她不得不管。
於是,柳亦可先是說“洗洗再睡吧!”
不累的時候,鄭禦景就勉強去洗漱洗澡;累的時候,把柳亦可撈到懷裏抱著就睡覺。睡的香甜的讓人沒法忍心叫醒他,可憐的柳亦可整夜的睡不著覺。
後來,柳亦可睡覺把門臼好,讓他不洗澡不準敲門,洗完澡才準進門。有的時候,鄭禦景在隔壁房間就睡了。這讓柳亦可很是鬱悶,有男人不能抱著睡,心情當然好不起來。
心情差就想發脾氣,兩個人也會偶爾為了這件事吵架。
難道這就是改變不了的事情嗎?柳亦可在一個人的時候感到失望,對於男人,來到這個世界,她就沒有抱很大的希望。
柳亦可去京都梅亭郡尚清家裏住了兩個月,再回來的時候,神清氣爽,心情愉悅。她是相信自己不會為男人而活,也不會為男人而妥協的。
馬車停在家門口,鄭禦景飛奔而來,從馬車上把柳亦可抱回屋裏,久久不肯放開,“可兒,我隻是侍衛當久了,哪裏有那麼好的條件洗漱,天長日久就養成了惡習,熏著你了。我現在天天洗的幹幹淨淨,你看,說著,把衣袖擼起來胳膊遞到柳亦可眼前。”
柳亦可的眼睛就濕潤了,是啊,從來條件艱苦的生活的他,每天生命裏最重要的是活下來,哪裏來的那麼多時間和心情研究怎麼樣生活更舒服,
怎麼樣更講究?倒是自己,雖然生活不是很隨心隨意,卻也沒有缺吃少穿,還有丫鬟婆子的跟著伺候,養成了一身的嬌小姐脾氣,難伺候。
她不了解他的世界,隻是覺得他沒有那麼高貴的出身,所以不會像達官貴人三妻四妾,不會像王侯將相之家妻妾成群,也不會如王侯之家般的有那麼多瑣碎的婆媳妯娌親戚關係和齟齬,隻要當好他的女人就可以了,隻要他的心裏隻有她,就算她來養他又怎麼樣呢?反正,她也是一個小富婆,五萬兩銀子省著花可以小小的富貴幾代人。
可是看著他越來越忙碌,明顯生活節奏變快,蘭庭郡到京都也有兩天的車程,騎馬也要一天,來回奔波也是很辛苦的,柳亦可的心裏就心酸起來,人也纏纏綿綿的哭出來。
鄭禦景不知道為什麼他洗幹淨了,她反而哭了,頓時不知所措。長這麼大看見的女人都跟他沒有關係,從來不懂女人為什麼會哭。而他管著的妓院裏頭的女人又有**直接管理,他從不插手,也不會哄女人。隻好軟了語氣“可兒,不哭!”說著,拿著袖子去擦她臉上的淚水。
柳亦可撲到他的懷裏,抽噎著說“傻瓜,我愛你!”嬌軟的聲音裏帶著嬌嗲的撒嬌意味,女子的香氣撲鼻而來。
鄭禦景大腦處於空白狀態,不知道女人為什麼上一刻淚水連連,下一刻自己就可以溫香軟玉抱滿懷?粗糙的大手不自覺的撫上她的發絲,天還早著呢,他也不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