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尉繚子》:賞罰激勵謀略與運籌技巧(1)(1 / 2)

釋典

《尉繚子》是戰國晚期一部頗有影響的論述軍事、政治的著作,被列為《武經七書》之一,共5卷24篇。

對《尉繚子》的真偽、作者、成書年代和書的歸類,曆來有不同說法。直到1972年山東臨沂銀雀山漢墓出土《尉繚子》殘簡後,才證明其並非偽書。對於它的作者和成書年代,一種意見認為是梁惠王時期尉繚所著,成書於戰國中期。另一種意見認為是秦始皇時期尉繚所著,成書於戰國晚期。一般認為前一種說法較為可信。現在一般認為,今本《尉繚子》的前身是《漢書·藝文誌》所著錄的“雜家”《尉繚》29篇。“雜家”兼合儒墨名法之說。“雜家”《尉繚》屬“商君學”,除論述軍事外,還論及政治和經濟。《隋書·經籍誌》著錄有“雜家”《尉繚子》5卷。這與今存《尉繚子》的內容和卷數相同,今存《尉繚子》即“雜家”《尉繚子》。宋代將“雜家”《尉繚子》收入《武經七書》,歸入兵家,所以後人多認為《尉繚子》是兵書。

作者尉繚,生平不詳,戰國後期軍事理論家。有人說尉繚是鬼穀子的高足,學成後即過著隱居生活,後應魏惠王的召見,曾向其陳述兵法。

《尉繚子》繼承並發展了《孫子兵法》、《吳子兵法》等兵書的軍事思想,並具有戰國後期的時代特點。

在戰爭觀上,《尉繚子》反對“天官時日、陰陽向背”的迷信觀念,提出“天官時日,不若人事”的進步觀點,強調政治、經濟對軍事的決定性作用。他將軍事和政治形象地比喻為“植”、“種”和“表”、“裏”,指出“兵者,以武為植,以文為種,武為表,文為裏……文所以視利害,辨安危;武所以犯強敵,力攻守也。”意思是政治是根本,軍事從屬於政治;經濟是治國之本,是進行戰爭的物質基礎。

《尉繚子》注重戰前準備,包括思想、物質和組織等方麵,主張“權敵審將而後用兵”,“凡興師,必審內外之權,以計其去,兵有備闕,糧食有餘不足,校所出入之路,然後興師伐亂,必能入之”。注重奇正的靈活運用,認為“故正兵貴先,奇兵貴後,或先或後,製敵者也”。主張集中,認為“專一則勝,離散則敗”。進攻時,主張出其不意,先發製人;防守時,主張守軍和援軍要裏外接應,守與攻相結合。

《尉繚子》的治軍思想很豐富,它重視將帥的政治品德和個人模範作用,要求將帥秉公執法,恩威並施,身先士卒,為人表率;重視部隊建設,製定了較完備的戰鬥、內務、紀律條令,是研究先秦軍製史的重要資料;注重軍隊的訓練;重視賞罰,提出“殺一人而三軍震者殺之,賞一人而萬人喜者賞之;殺之貴大,賞之貴小”的思想。

今本《尉繚子》共5卷。卷1包括《天官》、《兵談》、《製談》、《戰略》、《攻權》5篇,主要論述政治、經濟和軍事的關係,攻城與作戰的原則,主張行事依賴人的智慧。卷2包括《守議》、《十二陵》、《武議》、《將理》、《原官》5篇,主要論述戰爭的性質、作用和守城原則。卷3包括《治本》、《戰權》、《重刑令》、《伍製令》、《分塞令》5篇,主要講述用兵的原則、軍隊的紀律和獎懲製度。卷4包括《束伍令》、《經卒令》、《勒卒令》、《將令》、《踵軍令》5篇,主要敘述戰場法紀、部隊的編組、標誌和指揮信號,以及行軍序列。卷5包括《兵教上》、《兵教下》、《兵令上》、《兵令下》4篇,主要論述軍隊的訓練和取勝之道。

尉繚以樸素的辯證觀點,提出治軍經驗:“威在於不變;惠在於因時;機在於應事;戰在於治氣;攻在於意表;守在於外飾;無過在於度數;無困在於預備;謹在於畏小;智在於治大;除害在於果斷;得眾在於下人。悔在於任疑;孽在於屠戮;偏在於多私;不詳在於惡聞己過;不度在於竭民財;不明在於受間;不實在於輕發;固陋在於離質;禍在於好利;害在於親小人;亡在於無所守;危在於無號令。”意思是,樹立威信,不輕易變更號令;給人恩惠,獎賞及時;當機立斷,順應事態變化;戰勝敵人,在於掌握敵我雙方的士氣;進攻取勝,在於出其不意;防守堅固,在於修整防禦工事;不犯錯誤,在於守法度;不陷於困境,在於有準備;謹慎,在於防微杜漸;明智,在於能處置大事;消除禍害,在於果敢善斷;得眾心,在於謙恭待人。

《尉繚子》思想中糅合了儒、法、道各家觀點,“議兼儒、墨,合名、法;論誅暴亂,禁不義”,這也許是它被納入雜家的主要原因。後半部《重刑令》以下十二篇,著重記述各種軍事條令,對研究戰國時代的軍法很有價值,所以有人把此書作為兵書來看待。在軍事理論方麵,它具有較強的兼容性,一方麵繼承先秦兵家的思想,一方麵吸收戰國法家的觀點,成為學術整合的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