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芙給自己的貼身心腹‘江歆’,下過一道命令,著實把江歆嚇得不輕。
江歆是最早撥給風鹿台的暗人,祁芙十四歲出道之前,就有意培養江歆,後來因為主公愛戴,發派了黎鳧和康叱這樣的老臣,才漸漸看不出江歆的鋒芒。
原來張踏在時,那是集許多東西於一身,為了祁信的青巒宮建功立業,名聲大噪,像江歆和曲南殿的肖纓、歸鶴,這等近身侍者,因有張踏比著,便很難成名。
近幾年事情多,康叱、黎鳧多要在外,為明源小姐奔波,內宗風鹿台來看,倒是用江歆頗多,祁芙也最是放心。
江歆唯祁芙侍從,本就聽命,偷偷救了一個邵益生,祁芙最近的敕令裏,居然還讓他窺視內宗風聲!
以前雖也要這麼做,但是從來不會真出什麼事,祁芙也不會過問。
最近若說,最能嚇唬江歆的,當屬祁芙問過幾句主父琰公的動向。
江歆作為風鹿台頂尖的暗人,這些消息自然一直打探著,他斷沒有料到,祁芙有朝一日會問他,是故近幾日十分的緊張。
祁芙問起來,他也隻是揀選著說來,並不敢多說,因為要是以祁芙以前的脾氣來看,誰敢打探內宗主父的消息,她盛怒之下,那可是死罪。
祁芙沒敢用北祁的暗莊,私自找了一處隱蔽的地方,風鹿台的醫者,已經在此救了邵益生三個日夜,邵益生一口氣悶在胸中,一直沒有脫離危險。
江歆:“小姐,咱們不得不啟程了,不然,難免要遭到懷疑的。”
祁芙:“裏頭怎麼樣了?”
江歆:“他這一口氣,還沒斷,隻是心脈傷了,恐難保全。”
祁芙聽得無奈惆悵,單手扶額,盡是心煩。祁琳用計留著邵益生,心肺之間,誰能有把握,這個人可別死了才好。
祁芙:“九江的人馬,接到解藥了?”
江歆:“早都到了,西鷲宮暗人,自是馬不停蹄,為六小姐解毒。”
祁芙:“他們走到哪裏了?”
江歆:“他們腳步快,主母要見六小姐,都快到沿海了。”
祁芙:“你也別藏著掖著了,近幾日就你還掂量著,我即問你,你還跟我藏什麼!”
祁芙所指,意在主公。
江歆:“是。”
祁芙:“內宗到底有什麼動向?”
江歆:“並無特異,聽聞蜀中唐門向郎氏示好。”
祁芙:“這又能如何?主父呢?”
祁芙低聲這麼一問,江歆跪拜間頷首,不知該說多少,實在是怕祁芙動怒。
江歆:“探子回報,主公在秦嶺的盛唐水榭…”
琰公年年上秦嶺,居住在前代留下的盛唐水榭,這有什麼稀奇。
祁芙見江歆的神色,欲言又止,瞪了他一眼,江歆不敢造次,才又怯怯說道。
江歆:“探子回報,主公在秦嶺派出了潯陽衛,回程還見了什麼外人。”
祁芙:“什麼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