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曾慧敏的老家叫坎兒鎮,是東山行省漕縣下麵的一座偏遠小鎮,坐落於群山環繞的盆地當中,用曾慧敏自己話來講,就是以前每次外出的時候,都要步行八公裏的山,再坐一個小時的拖拉機才能到縣上,坎兒鎮是個相對封閉的小鎮,全鎮的現居人口不足萬,且非常地分散。
前幾年縣政府下來過幾位主要領導進行過幾次深入的視察,說是要在五年內完成偏遠村落的人口遷移工作,但最終卻因為縣財政拿不出那麼多錢而宣告擱置。
結果,偏遠村落的人口遷移工作沒有落實不說,連坎兒鎮唯一一條通往外界的山都隻修了一半便正式停工了,原因同樣是縣裏沒錢了,鎮上也是窮的叮當響。
離開家鄉五年多沒有回來過一次的曾慧敏,也隨著車不斷接近自己的家鄉而漸漸的興奮了起來,她坐在副駕駛座上朝羅俊楠說道:“不出意外的話,再有一個小時就能到縣裏了,我記得以前從縣裏出來的時候,走的也是這條,當時兩邊都是荒田呢,沒想到現在都建成廠房了……”
曾慧敏的情緒變得激動起來,羅俊楠則是一保持著微笑,靜靜的聽著曾慧敏豐富的情感表達。
羅俊楠走的是高速公,但他下高速的位置卻距離坎兒鎮還有將近四十公裏的程,曾慧敏告訴羅俊楠,這剩下的最後四十公裏程才是他們此行當中最難走的一段,因為車一旦駛離市區範圍就會進入一條破破爛爛的道。
一開始羅俊楠還對曾慧敏的提醒沒什麼大的感覺,因為他今天開的這輛車是委托錢浩幫他從東山省裏弄下來的,專業級的越野車,別說是一般的爛了,就算是坑坑窪窪的土也能輕易地穿過去,破破爛爛的水泥又算什麼呢?
但當羅俊楠真的把車開出了漕縣縣城的時候,他這才發現曾慧敏所說的爛並不是指道的破損程有多高,而是這條不僅麵坑窪不平,連原本是雙向的道都因為有人在道一側堆放了沙石、草木等等東西而變成了一條單向道!
“這是不是有些離譜了?”羅俊楠猛打方向盤避開了一輛迎麵駛來的輪摩托,有些哭笑不得地扭頭朝身旁的曾慧敏說道:“爛也就算了,怎麼好好一條都成了人家的露天倉庫了?縣裏當官的都是幹嘛吃的?一出縣城就這副鳥樣,害怕當地的經濟發達了是吧?”
誰料,羅俊楠說完這番話的時候,曾慧敏卻朝他翻了個白眼,說道:“這就嫌爛了?前麵還有更亂的呢……”
“怎麼個亂法?”羅俊楠揚了揚眉梢,曾慧敏卻隻是笑了笑說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羅俊楠開的是一輛軍綠色的吉普牧馬人,棱角分明的車身怎麼看都是一輛越野性能超級強悍的專業級的越野車。
但當他好不容易開著這輛牧馬人離開單向道的時候,還沒等他鬆口氣呢,更加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就那麼在光天化日之下上演了!
正前方坑坑窪窪的水泥上突然出現了好多橫放在道中央的竹竿,每根竹竿的間距大約都有幾米的樣,看到第一根竹竿的時候,後麵那幾根橫著的竹竿就已經隱約可以看到了……
每根竹竿的兩頭都站著好幾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在老人左邊的袖上都統一套著大紅色的臂章,上麵清晰地寫著兩個黃色的大字,喚作——收費!
羅俊楠眨巴了一下眼睛,回過頭去朝曾慧敏問道:“這又是怎麼回事?”
曾慧敏則無奈地笑道:“這也算是曆史遺留問題了,這條馬是上世紀九十年代末修起來的,因為當時縣政府資金有限,在修的問題上大多選擇了橫衝直撞,結果就把馬修到了人家老姓的農田上,又不肯給多的補償,老姓當然不樂意了,當時鬧得可凶了,聽說都死了好幾人呢。”
“所以當地老姓就在上橫起了竹竿收費?”羅俊楠當場就無語了,這果然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
好在這些村民收取的費用並不高,當車在竹竿前麵停下的時候,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就走了上來,敲了敲車窗說道:“收費兩塊錢。”
羅俊楠也懶得為這區區兩塊錢跟人多費口舌,順手就從一旁摸出了一張麵額五元的紙鈔遞了過去,同時饒有興致地問道:“老人家,都這麼多年過去了,怎麼這條還在收費啊?縣政府的人都不管嗎?”
“他們倒是敢來管管試試!”別看這老人家已經是滿頭白發了,但說起話來倒也是中氣十足,隻見他兩眼一瞪,氣勢十足地說道:“看我不扒了他們的皮!”
老人家遞給羅俊楠枚一元麵額的硬幣,同時問道:“需要換點零錢嗎?”
“嗬嗬,謝謝,不用了。”羅俊楠隻以為是老人家收了多的零錢想換成大額的紙鈔,笑著便婉拒了老人家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