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呀!寧秀今後的統計數據就要靠你幫我們把關了啊!”胥忖朱醉醺醺地說。但人們常說“酒醉心明白”,胥忖朱這個話,也可以說是他的心裏話。現在對官員的考核,都隻是看統計數據,“數據出官”、“官出數字”,是官場上早已經得到廣泛認同的現實。因此,統計部門出來的數據對於官員的升遷有著重要的影響,原來非常冷門的統計部門也因此一下子變得炙手可熱了,統計部門的影響力可以說是遠遠超過以往任何時候。現在在官場上,隻要是稍有點頭腦並且又還想著繼續往上升的人當了領導後,都會和上級統計部門的官員把關係搞好,把工作做在平時,使自己主政一方時的統計數據從自己一上任時就變得好看。如果平時不燒香,臨時才去抱佛腳,臨到頭不管你如何抱,那佛都會不靈。這也是胥忖朱能夠親自宴請肖右嚀的原因。
“胥老兄你就放心吧!隻要我肖右嚀在省統計局,到時候你胥老兄要什麼數據我就給你做成什麼數據。”肖右嚀也是酒意濃濃。但酒醉心明白,他心裏非常清楚胥忖朱說的意思。
胥忖朱有個最大的習慣,就是為了顯示自己的記性,在接待客人的宴會上,隻要高興了,就會即興唱一些文革時流行的革命歌曲,或者背誦毛老人家的詩詞,一方麵助興,另一方麵也顯示自己多才多藝。盡管今天這個場合人不多,但胥忖朱還是借酒發揮,背誦了兩首毛老人家的詩,同時喝了三首革命歌曲。當然,桌上的幾個人因此每人也就多喝了四五杯酒。
見幾個人的酒都已經差不多了,而呂筱仁心裏一直想著的是今天這場酒的目的,把誰喝醉並不是今天的最終目的,能夠使胥忖朱進入圈套才是他今天的最大目的。因此,呂筱仁示意易晚葶,讓她見機結束這場酒宴。易晚葶也會意,端起自己的酒杯提議道:“胥書記、肖局長,我看今天的酒也差不多了,是不是酒就不要再喝了,下來看是不是再安排點其他節目?”
其他節目胥忖朱一點都不想,胥忖朱想的就是今天是不是有機會讓易晚葶和自己上到床上去,今天人不多,胥忖朱感到是機會。如果人多了,機會還不好抓,並且即使有機會可抓,但人多了畢竟眼雜嘴雜。盡管胥忖朱覺得自己並不在乎被人發現什麼,但被人發現和不被人發現畢竟不一樣。
今天這場宴請的最終目的,易晚葶心裏非常清楚,盡管她內心並不完全願意,但實際上她已經被呂筱仁綁在了已經啟幕的舞台上,不得不按照呂筱仁這個“台長”導演的戲演下去。在易晚葶的潛意識裏,有一種既然已經和一個男人睡了,再和一個男人睡也沒有啥了不起的事的思想。對於權力的追逐,使她有了如果能夠靠上市委書記,說不定自己能夠得到的好處肯定會更大的想法。再加上人的動物性中那種對於異性的本能追求,使易晚葶也覺得能夠再和一個男人睡覺,說不定還可以得到在已經睡過的男人那裏得不到的剌激和享受。
肖右嚀當然不知道今天晚上這場宴請的最終目的,他還以為真正是寧秀的書記和分管市長對他多麼尊敬,實際上他隻是做了一個被人利用的道具。
肖右呂嚀今天也喝了不少酒,顯得非常興奮,聽了易晚葶的話後,毫不遲疑地說:“可以,如果胥書記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們一起參加。”
胥忖朱故伎得演,把上次準備將肖嫣然弄上床的伎倆又拿出來:“我今天喝得太多了,有些不舒服。這樣,我先休息一下,感覺好一些的時候再來陪你,肖老弟,行不行?”
呂筱仁剛開始聽肖右嚀說和胥忖朱和他一起參加時,心裏非常緊張,他害怕胥忖朱答應。因為如此一來話,這過程就會延長。時間一長,中間會出現什麼情況誰也說不清楚。他原本想的就是從宴席桌上一下來,他就以有事要給肖右嚀彙報為借口,把肖右嚀引到一邊,然後讓易晚葶想辦法把胥忖朱引到樓上去。但他也擔心胥忖朱從酒桌下來就走,這樣的話,他之前的所有準備也就落了空。現在聽到胥忖朱說要先休息一下的話,呂筱仁的內心裏簡直是欣喜若狂,感到自己真天助。他正愁如何才能把胥忖朱引到房間裏去,胥忖朱就自己主動提出來想先去休息一下。饒是呂筱仁那樣小人心細,也沒有想到胥忖朱主動提出去休息一下是因為他在尋找能夠和易晚葶鬼混的機會,而自認為是老天也在暗中助自己一臂之力。由此,呂筱仁的心裏也就理是充滿了信心和希望,更是覺得自己在寧秀隻要想做什麼,就能夠做成什麼,內心裏也就更是自發以為是、自高自大。這也是呂筱仁越來越張狂的原因之一。
聽了胥忖朱的話後,呂筱仁連忙說:“那小易你馬上去安排個房間,讓胥書記先到房間裏休息一下。”害怕稍一遲疑胥忖朱就改變主意。同時,呂筱仁怕肖右嚀一定要胥忖朱參加,會破壞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也連忙對肖右嚀說:“肖局長,胥書記今天確實有點累了,讓他先休息一下。我先陪你去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