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筱仁著急
實際上鄭之淡和呂筱仁是親戚關係,他能夠在市社科聯當常務副主席,都是呂筱仁照顧的結果。這個鄭之淡之前在將相縣任縣長,因為受賄,被市紀委請了進去。呂筱仁知道後,馬上給他的人打招呼讓其想辦法把鄭之淡保出來。因為受賄問題實實在在地存在,鄭之淡被放出來後,再要在縣上當縣長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呂筱仁又動用他的影響力,千方百計地保鄭之淡,最後將受賄的錢退了後,隻受了個黨內警告處分,不僅免卻了牢獄之災,還保住了公職待遇,最後在呂筱仁的努力作為下,將鄭之淡安排到了市社科聯擔任副主席。市社科聯主席是由市委宣傳部部長兼任的,宣傳部長雖然兼著社科聯主席職務,但不可能雲過問社科聯的日常事務,這樣一來,鄭之淡實際上就等於是市社科聯的一把手。市社科聯完全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單位,當然也沒有什麼權力,到了這種單位後,自然也就不容易引起人注意,這樣,鄭之淡也就算是平安著陸了。通過這樣一番變故,鄭之淡在仕途上的心本來已經死了,知道自己如果不是呂筱仁從中周旋幫忙,自己不是能不能繼續當官的問題,而是完全可能進班房。可現在好運卻突然降臨到自己頭上,他還以為又是呂筱仁起了作用。
當呂筱仁聽到這個消息後,也是既感到吃驚,又感到高興。他知道,這都是胥忖朱和新來的組織部長不了解寧秀幹部的結果,如果胥忖朱對寧秀的幹部情況熟悉了解,肯定不會把鄭之淡調到市人事局這樣重要的崗位上。
對於這一次人事調整,盡管涉及到呂筱仁分管的幾個重要部門,但因為呂筱仁不是市委人事“五人小組”的成員,所以事前一點都不知曉。當市委組織部將調整方案作為正式議題提交市委常委會議審議的時候,呂筱仁才知曉這一次調整的人員基本上都是涉及到他分管的部門,在要調整的這些人中,有他的人,也有不是他的人,表麵上看是在削弱他的人員力量,實際上,呂筱仁從調整的名單上看了看,影響並不太大。為此,呂筱仁在內心裏既感到高興,又感到極為不滿。高興的是自己的人總體上講損失不大,不滿的是調整自己分管部門的一把手,居然都沒有事前給自己通個氣,自己事前一點都不知道。想到這一點,呂筱仁心裏還是非常氣憤,在人事議題審議剛開始時,呂筱仁就首先發言,表達自己的強烈不滿。當然,呂筱仁沒有把矛頭直接指向胥忖朱,而是把矛頭指向了組織部長文十化。呂筱仁說:“市委組織部的工作似乎是太神秘了嘛!涉及到我分管的好幾個部門,我事前卻一點都不知道,不知道是對我個人有意見嗎還是對我不信任?抑或是市委組織部的工作就那麼高高在上或者是神神秘秘?我是市政府的常務副市長,也還是市委的常委嘛!省委沒有免我,市委也沒有讓我完全不管事,怎麼調整我分管部門的領導,事前就一點都不讓我知道?是害怕我泄密?還是怕我反對?我既不是組織部長,也不是市委書記,就是我反對,我也沒有那麼大的權力。如果不信任我,那就把我也一同免了不就行了?”呂筱仁的話可以說是鋒芒畢露。
麵對呂筱仁的發言,組織部長文十化本想站出來做解釋,但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胥忖朱就馬上接過呂筱仁的話題說:“呂筱仁同誌,你有意見可以在會上說,包括你剛才發言,也可以算是你的意見。你說事前不征求你的意見,但據我所知,不管是中組部,還是省委組織部,好象都沒有這方麵的明確規定——調整一個幹部必須要事先征得分管領導同意吧?你反對可以,但你也隻能代表你個人的意見,並不能代表其他所有常委的意見。我也相信我們的其他常委們都是有水平的,自己有自己的主見。”
胥忖朱的這段話,可以說是既把呂筱仁堵得無路可退——確實,翻遍黨委和組織部門的所有文件,可能都找不到調整一個幹部必須事前征得分管領導同意的規定。同時,這段話又給其他常委敲了警鍾——不要跟在呂筱仁後麵跑。如果你們跟在呂筱仁後麵,也就是如果反對這次提出來的方案,就是自己沒有主見,沒有水平。
胥忖朱還很難得說出這麼一段有水平的話。可以說胥忖朱的這段話,為這次人事調整方案的順利通過奠定了堅實的基礎,本來準備發言對個別幹部調整提出不同意見的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滕錄理,聽了胥忖朱的話後,也打消了發言的念頭,他想,盡管這次調整的幹部有些不正常,但沒有涉及到自己的勢力範圍,沒有必要無謂地把胥忖朱得罪了。市委常委、軍分區政委莫時傑因為平時與呂筱仁走得比較近,本來也想發言聲援一下呂筱仁,但胥忖朱說了這一番話後,反複權衡,也覺得自己沒有必要來趟這趟渾水。其他常委們更是沒話可說,而市委副書記諸葛虹、市紀委書記順達央二人在“五人小組”會時,已經發表了自己的意見,現在既然已經提交到市委常委會上討論了,自己就不可能在常委會上發表什麼與胥忖朱不同意見。因此,盡管呂筱仁對這次人事調整方案不滿意,有意見,但還是在常委會上通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