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寒蟬鳴秋”(1 / 2)

第193章“寒蟬鳴秋”

財經領導小組事件後,呂筱仁感覺到政府好些部門的一把手都必須想辦法調整,換屆自己的人,如市監察局局長、市發改委主任、市政法委主持日常工作的副書記、市審計局局長、市人社局局長等等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崗位,不換成自己信任的人,有些事情自己無法掌握,最終可能就會出問題。這一次政府通過規範和完善招投標及政府采購的實施意見,自己事前一點都不知道,政府正式研究印發事,自己才知道,就是因為涉及到的幾個部門都不完全是自己的人。因為事前不知道,事後就多少弄得夾生。為此,呂筱仁心裏很是惱火,自己和胥忖朱第一次聯手與祁一征正麵交鋒,表麵看自己贏了,但實際上贏得並不圓滿,某種程度上講還輸了,輸了道義,輸了口碑。

呂筱仁心裏想,這一次如果自己事前知道政府的動作,雖然以祁一征的能力和處事風格,自己無法阻止,但至少可以先行采取一些措施,如果從宣傳入手,大力宣傳黨委在經濟工作中賦有的責任,強調市委加強對財經工作領導的必要性重要性和必要性。通過宣傳,讓全社會都知曉黨委管理資金和項目是完全應該的,是理所當然的事,從而從輿論上占住先機,就不會象現在這樣在道義上輸了,讓不了解黨內運行規則的的認為是市委搶了政府的事,從而使自己和胥忖朱都留下了一個攬權的名聲,甚至還有人在背後說兩個強攬政府職權的目的在於謀私。

對於祁一征對自己規範和強化市委財經領導小組運行決策使出的應對之招,胥忖朱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麼了不起,一方麵他沒有呂筱仁想得那麼多那麼複雜,另一方麵他覺得不管祁一征出什麼招術,隻要自己掌握了實權,其他的都是虛設的東西。什麼叫道義?什麼叫社會公心?這些實際上都是自己心中生出的魔障,放在心上就影響自己的心態,不放在心上也就什麼事都可能不會有。

胥忖朱經常講,自己作為一個黨員,是完全的無神論者,不信鬼也不信神,更不信邪。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在實際生活中,胥忖朱表現出來的,確實是無所畏懼,似乎什麼都不顧忌,什麼都不怕,也什麼都敢幹,特別是在整人治人、撈取好處上所表現出來的行為,確實是什麼也不害,什麼都不顧忌。

從心理學的角度講,一個人如果刻意在某方麵表現得特別突出,實際上正反映出在他的內心裏,存在著與此完全相反的心裏恐懼或者是精神空虛。

我們經常會發現這樣一種現象:當一個人獨自在漆黑的野外行走時,為了自己給自己鬥膽,也為了克服內心裏的恐懼,常常會用大聲唱歌或者是大聲自說自話的方式,來掩飾自己內心裏的害怕,提高自己的膽量。

胥忖朱在現實中表現出來的無所顧忌,毫無畏懼,和一個在漆黑的夜晚行走在野外一樣,實際上是為了掩飾自己內心裏對迷信的特別信奉。

胥忖朱內心裏對於迷信的信奉,是從他母親那裏感染過來的。他母親作為一個命運多舛又沒有多少文化的女人,和其他與她類似的女人一樣,在埋怨自己命運不好的同時,都會把希望寄托到神靈身上,認為隻要自己虔誠地敬神禮佛,就能夠改變自己苦難的命運。後來胥忖朱越來越有出息,包括他哥哥胥忖牛也越來越有出息,他母親就將此歸結為是菩薩保佑的結果。受他母親的感染,胥忖朱也在內心裏對神佛非常敬畏。因為敬畏,自然自己也就相信乃至迷信。但胥忖朱隻知道敬畏,卻不知道修為,也不會去思考世間萬事萬物的因果,而隻是一味地橫行無忌,為所欲為。

由於在胥忖朱的內心世界裏有這些不為人知的因素,他不在乎什麼道義,也不在乎什麼社會公心也就顯得非常正常。

在將項目和資金管理的權力收到市委財經領導小組後,胥忖朱感到非常滿意。他一直就覺得自己作為市委書記,要用一點錢,要批一個項目還做不了主,自己簽了字後還要政府那邊同意後才行,內心裏早就在想如果解決這個問題。天天給他提出這個建議後,他在感到非常高興的同時,也對天天另眼相看,特別是後來呂筱仁也提出這個建議,他就更是覺得這個天天不簡單,當然也就開始對天天信任起來。雖然他在內心裏也曾產生過為什麼天天和呂筱仁能夠提出同一個建議的疑問,但也隻是一閃念,隨後很快就被從政府把權力收到了自己手中所帶來的興奮所掩蓋。自此以後,胥忖朱有不少事都要事前聽取一下天天的意見,天天也給胥忖朱出了不少點子,並因此完全進入了胥忖朱圈子裏,成不胥忖朱最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