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段時間以來,寧秀的接待任務非常繁重,這一方麵是因為寧秀的接待水平提高了,客人們特別是省上的領導愛到寧秀了,另一方麵也就是和今天胥忖朱接待楚為鑫一樣,由於胥忖朱將政府的職權收歸到市委外,嗅覺靈敏的商人們似乎從中嗅到了可能從中獲得好處的氣息,到寧秀的老板們也多了。
由於參加接待的人並不多,所以就安排一個叫“小天竺”的小包間裏。雖然是小包間,但其實房間也並不小,近百平方的麵積,除掉擺放著一張精致的圓型餐桌外,還有音響設備,可以在裏麵唱歌,人少的話在裏麵跳舞都可以。整個房間裝修得非常雅致,既然叫“小天竺”,進門的正麵牆上掛著一張據說是已經有上百年曆史的唐卡,唐卡上是端莊、華麗的觀音像。進門後的兩邊牆壁上陳列著一些有關佛教的故事圖。
一般的人,進入到這樣的環境裏,都會自然地噤聲息氣,不敢高聲,但胥忖朱卻不以為然,他雖然向外人標榜的是他不信什麼,但卻又喜歡在這個包間裏接待客人。
一進門,胥忖朱就對楚為鑫說:“楚總,我們今天所在的這個包間叫‘小天竺’,你知道我們為啥要在這個包間裏接待你嗎?”
“不知道,不知胥書記有什麼講究?”楚為鑫回答道。
“我們今天可是在菩薩的保佑下吃這頓飯喲!因此,希望楚總能夠放心地享受,有什麼菩薩也不會怪罪的。”胥忖朱說道。
胥忖朱的話,讓楚為鑫有些摸不著頭腦。“是不是胥忖朱今天要讓我們有什麼特別的享受啊?”楚為鑫問道。
“佛說給我一羹一勺都是享受。我想,有佛的這句話,我們還有什麼不能滿足?”胥忖朱很深沉似地說道。
“胥書記,你今天是不是給我們上佛學課來了?”楚為鑫有些戲謔地說道。
“說上課我可不敢,但心中有佛,心中有戒,我覺得倒是應該的。”胥忖朱說。
在兩人的一回一答中,大家都在各自的桌牌前坐下了。
服務員把酒打開後,用分酒器已經分好,在每個人麵前擺放了一小壺。程秀麗見已經全部具備,便在胥忖朱耳邊輕聲地說道:“書記,已經全部齊備,可以開始了。”說完後就要離開包間。按照接待辦的要求,接待辦的人員隻能負責服務,如果沒有領導的特別要求,不能上桌一起就餐。
胥忖朱舉頭一看,滿桌全是男人沒有一個女人,便對程秀麗說:“小程,你也坐下。常言不是說‘男女搭配,幹事不累’嗎?同樣的道理,‘男女搭配,喝酒也才會不醉’,楚總你說是不是?今天沒有女人在場不行。”
從見麵到現在,對於胥忖朱的話,楚為鑫聽了後都感到不是滋味,但楚為鑫雖然自認為自己身份不低,但作為客人,也不便說什麼。於是便應和著胥忖朱的話道:“就是,就是。”
雖然有規定,但現在胥忖朱發話了,程秀麗自然不好違背,隻好加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在這類公務接待的酒桌上,過程上都基本上是差不多的,但在這個過程中的具體情節卻是千差萬別。隻不過由於楚為鑫的身份和地位,使得這一次接待顯得有些不官不商。但不管是官還是商,那接待的基本套路卻是一致的。隻不過,是官的接待,多少要顯得嚴肅一些,而是商的接待,則可以不講那麼多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