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私利之念
呂筱仁擔任市委副書記後,考慮到與胥忖朱之間的工作接觸更頻繁,也想到自己畢竟剛當上市委副書記,為了不和胥忖朱發生直接衝突,這一段時間已經把身段放得很低了。按照他之前在市政府時的風格,象胥忖朱今天的這個說話語氣,呂筱仁可能早就和他杠上了,但今天聽了胥忖朱的話後,隻是淡淡地說了句:“那好嘛!我下來讓他們先了解一下茫壩山南北兩邊的直線距離,看如何做才能達到你提出的要求。”
天天見呂筱仁都是這個態度,他自然更不會有什麼意見,畢竟要把“通天道”做成八百八十八梯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當然也並不是就如呂筱仁所說的“相對好辦”,以為修建上山梯道就可以隨心所欲。實際上,修建梯道同樣有一個從山腳到山頂的直線距離問題,如果直線距離太長,按照八百八十八梯來做,可能每步梯步之間的距離就會太高。如果直線距離太短,按照八百八十八梯來做,又可能出現每步梯步之間的距離太矮的問題。無論是樓梯梯道,還是上下山的梯步,在建築行規上都是有一定標準的,如梯道的坡度應該二十至四十五度,梯道的踏步寬度一般在二十二公分到三十二公分範圍,梯道的踏步高度一般在十四公分到二十一公分範圍,如果超出這些規格範圍,那就不符合建築規程,是不合格項目。和呂筱仁所說的不知道茫壩山的厚度一樣,天天也不知道鳳梧山從山腳到山項的直線距離,也就不好在胥忖朱麵前說啥,隻是在心裏想,等施工隊伍確定後,把胥忖朱的這個要求給施工隊伍提出來就是。
胥忖朱對兩個工程提出了明確要求後,呂筱仁和天天都隻好下來落實胥忖朱的要求。
上一次的碧霞居項目,天天本來想的是照顧一下自己的鐵哥們兒——樹平建築公司的老板區樹平,才想辦法把一個隻需要三千多萬元的項目搞到了五千多萬元,沒曾想中途被胥忖朱橫插了一竽子,要求自己將工程拿給邑都建設工程公司的邱克為做,結果一個本來隻需要三千多萬元的工程硬是花了八千多萬元,弄得區上的一批幹部被處理。這一次,天天就想抓住這個機會,把修建“通天道”這個項目拿給區樹平來做,以彌補上一次對區樹平的虧欠。雖然天天不敢象上次胥忖朱推薦的那個邑都建設公司那樣,敢把三千多萬元的工程花費到八千多萬元,但至少在這其中可以做更多的手腳。因為這是涉及到胥忖朱個人切身要害的工程,即使以後出現點什麼問題,胥忖朱也會想辦法掩蓋,而不會不顧影響地追查。天天想,在這個項目上,隻要不是省上自己得罪不起的人,市上不管是誰打招呼,他都決不理會,包括祁一征。即使是胥忖朱有想法,他也一定想辦法打消胥忖朱在這個項目上的想法。
雖然自己心裏已經確定要想辦法把這個項目拿給區樹平做,但以天天的狡猾,是不會自己主動站出來說的,這樣會給人落下口實,以後萬一有問題時就說不清。他想到這個項目的修建地是安寧區,天天就想到幹脆將這個項目交給安寧區去實施,這樣有利於自己控製,畢竟自己在安寧區擔任過區委書記,雖然時間不長,但由於自己在區上時著力培植了一些自己的人,這些人現在都在關鍵崗位上,由他們去做,自己既可以超脫一些,也離項目遠一些,以後即使有人對區樹平做的工程有議論或者反映,也不會直接落到自己頭上。
有了這個想法後,天天便專門到胥忖朱辦公室彙報。當胥忖朱聽天天說要把項目交給安寧區來做時,心裏有些不踏實,畢竟這是涉及到自身政治前途和命運的事,不能象對待一般的工程那樣無所謂。但天天對胥忖朱說:“胥書記,我想了,將這個項目交給區上去做,有以下幾個好處,一是因為這個項目涉及到你個人的問題,雖然目前沒有人知道這件事,但難免今後不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交給區上去了後,就是區上的事,與市上關係不大,以後就是有什麼這樣那樣的說法,胥書記你也說得清。二是交給區上去了後,經費可以由區上承擔,市上最多從其他渠道給他們補貼一些,這樣,市上在這個項目上也就完全沒有關係。再說,對於區上的幹部,我可以自豪地說,到現在為此,我還基本上能夠完全駕馭得住,在這個過程中不容易出問題。再有就是,我實話實說,市上的幹部真的沒有區上的幹部實在能幹,我擔心如果交給市上的部門去做,中途做出問題出來,你我兩個都不好收拾。”天天把理由說得非常充分。
聽了天天的話後,胥忖朱想了想覺得非常有道理,也就同意了,但同時胥忖朱問道:“這個項目有沒有準備交給誰做的考慮?”胥忖朱想借此自己能否又在其中撈取一把。
一聽胥忖朱的話,天天是多少聰明的人,立即就反應過來了,果然胥忖朱還想在這個項目上有想法。為了把這個項目吃定,天天連忙對胥忖朱說:“胥書記,本來我之前都想過,是不是請你推薦一個單位來承建這個項目,但後來我想了想,覺得在這個項目上,你最好還是不要介入,我可以給你作保證,我這樣說也並不是我天天在這裏就有什麼想法,主要還是為胥書記你著想。你想嘛!不管你推薦哪一個單位,大家都肯定不會有說法,也正因為是你推薦的,其他人可能就會盯得更緊,同時,因為是你推薦的,建施工單位也可能因為覺得是你的關係,就很容易在其中做手腳,出貓膩,這也是涉及到你個人重大問題的事啊!用迷信的思想來說,本來是在做彌補的事,不要出現沒有彌補反倒成了損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