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一丘之貉
胥忖朱的話可以說是一語中的,雖然章以玲不完全清楚李踴在體育上這幾年的所作所為,但從這幾年李踴時不時交給他的錢就知道,胥忖朱作為市委書記,確實是明察秋毫。也因此,章以玲更是不能就此罷休。如果李踴真被弄進班房的,自己不將活守寡不說,已經到手的錢財也會雞飛蛋打,最後落一個人財兩空的下場。
想到這些,章以玲幹脆兩隻手緊緊地吊著胥忖朱的手膀,撒起嬌來:“胥書記,你想要怎麼樣嘛!你說什麼我們都同意。隻要你不把李踴送進班房,你想嘛!你把李踴送進了班房,對你有什麼好處呢?可對我們來講,就是天大的禍事,希望胥書記能夠行行好,體諒體諒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吧!”
“這樣說,你那個男人吃了的好處,是必須退出來的,隻要退出來了,我可以不給相關部門說,如果有人反映或者是舉報到紀委,我可以讓他們不要查。當然,至於你嘛!這麼可人的一個美女,我怎麼舍得輕易放過呢?”說完後就反身一把把章以玲抱了起來,往床上去。
就這樣,胥忖朱就在體育館的休息室裏,和李踴的老婆章以玲成就了好事。但事後,胥忖朱並沒有忘記剛才他對章以玲所說的話,他對章以玲說:“你最好還是馬上讓李踴把他吃的好處盡快交出來,為了不讓其他人知道,你可以讓他直接交給我,我去處理,這樣,也就不會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了,我處理起來也就好辦得多。”可以說這個胥忖朱是既貪財,又貪色的敗類。也正因為胥忖朱的這種可以說是明目張膽的胡作非為,加速了他走向深淵的進程。
田興烈的事件,在寧秀催生了一些千奇百怪的事情,不過,象李踴這種不惜用自己老婆作犧牲的,還是很少。全市縣級幹部大會後,由於胥忖朱的做法,加劇了寧秀幹部思想上的恐怖,就是一些沒有問題或者說問題不大的幹部,都在想方設法拉關係,找靠山。他們這樣做的目的,不求受到重用,但至少要能夠有人保護。因為社會上到處都流傳著某某找到誰幫了忙後,退了多少錢,就確實什麼事都沒有了;某某因為後麵有某某人作靠山,雖然吃了不少錢,一分錢都沒有退,但卻一點事都沒有;還有的說某某人雖然退了錢,但因為某領導不滿意,最後還是被查處了。一時間,在寧秀社會上,各種傳言、謠言滿天飛揚。雖然社會上的各種傳聞莫衷一是,無可印證,但卻確有平時大家都覺得很貪婪的人,其他人都滿以為這次跑不脫了,但最後卻平安無事地仍然在其位置上穩坐釣魚台。
這次田興烈問題爆發後,特別是寧秀召開了縣級幹部大會後,直接找到胥忖朱的,總共有三個人,一個是市體育局的李踴,不僅把女人送上了胥忖朱的床,最後還拿出了自己收受的好處費共計八十萬交給胥忖朱,胥忖朱當然兌現了他對李踴老婆的諾言,並沒有把這事告訴任何人,李踴也就繼續在市體育局副局長的位置上工作著。不過,田興烈問題的風頭過後大約半年時間,由胥忖朱提拔,市委組織部直程序,將李踴提拔為了寧秀市直機關工委書記。這也算是他失財失色後所得到的回報吧。不過,從這裏,李踴找到了捷徑,看到了希望。因為進入了胥忖朱的圈子,又因為這個圈子裏的實質核心是呂筱仁,李踴也就受到了這個圈子強有力的保護,就是後來胥忖朱被查處關進了班房後,這個圈子仍然在寧秀起著極大的作用,葛洪濤為了確保自己在寧秀的問題不被暴露,利用自己的職權,將一個自己特別信任的人調到寧秀接任胥忖朱的位置,在寧秀極力做著捂蓋子不讓寧秀以前的問題暴露的動作,這個李踴再次故伎重演,再次巴結這個領導得懲。當然這是後話。
再一個是市人社局局長龍學盛。龍學盛原本是安寧區水產局的局長,呂筱仁在安寧區工作時,因為與呂筱仁關係密切,呂筱仁調到市委任秘書長後,就把龍學盛提拔到市委接待辦任主任,但因為貪杯好酒,經常誤事,再加上形象太差,雲萬裏擔任書記後,就把龍學盛高到了市水產局任副局長。雲萬裏被調走後,呂筱仁趁胥忖朱到寧秀時情況不熟悉的機會,提議將龍學盛調到市人社局任副局長,後來呂筱仁動用各種關係,將市人社局的局長黎榮調到市委組織部任副部長後,就將龍學盛提拔為了市人社局局長。由於市人社局的工作都是直接涉及到人的切身利益的事,如調動,晉升、職稱評定、公務員考試、機關事業單位工勤人員的技術等級評定、社保、醫保的認定等等等等,權力非常大,也因此,給他行賄的人,不要說什麼逢年過節,就是平時的日子裏,都是絡繹不絕。自然從擔任市人社局局長後,沒有少收各式各樣的賄賂款物。本來他以為有呂筱仁在後麵作他的靠山,但因為一個錯誤信息傳遞到了龍學盛那裏,說是呂筱仁要他要老老實實交待,不要抱僥幸心理。聯想到之後他剛到人社局任局長時,呂筱仁曾找龍學盛談過話,呂筱仁對龍學盛說,人社局權力很大,要求龍學盛一定要小心謹慎,不要讓人拿著自己的把柄。而龍學盛最大的問題就是貪杯,隻要有酒喝,就把什麼都會忘記,如果喝醉了,就更是肆無忌憚,不僅把呂筱仁的告誡完全忘到了九霄雲外去了,把自己平時收受別人錢物的事當作炫耀的資本。譬如他在一次喝醉酒後,在酒桌上說道:“那些送禮的人都是些蠢豬,以為我就是一個收破爛的,什麼東西都要。津河縣一個縣級領導,他的娃娃要想從縣上調到市上來,跑來找我,就給我拿一提津河縣自己產的掛麵。一個縣級幹部,要麼你就不要拿任何東西,拿這麼一點點東西,還好意思出手。我龍學盛不管咋說嘛也是市人社局局長嘛,隻值那點?”呂筱仁知道龍學盛的毛病,這一次縣級幹部大會召開後,呂筱仁擔心龍學盛這個毛病惹禍,本來他想自己直接找龍學盛,提醒龍學盛注意這次風頭,但呂筱仁又不願意直接麵對麵去戳龍學盛的痛處,就讓人帶話給龍學盛,讓龍學盛小心一點,要避過這次風頭,不要弄出事來,不然的話他也保護不了。哪知道這個帶話的人卻是一個標準的蠢貨,他把呂筱仁的話轉述為了呂筱仁要龍學盛小心一點,不要弄出事來,否則,避不過這次風頭,他呂筱仁也保護不了龍學盛。龍學盛知道自己問題的嚴重性,一聽呂筱仁的這話,心裏就感到非常害怕。龍學盛肯定不願意自己出事,但在這種情況下,如何才能讓自己的事懷不暴露,或者是不被受到處罰,龍學盛就琢磨起來,呂筱仁不保護自己,那麼還有誰可以保護自己人呢?龍學盛知道呂筱仁和祁一征是嚴重對立的,他也知道呂筱仁與胥忖朱之間的關係也不是很協調,雖然呂筱仁到任副書記後,與胥忖朱的關係有些改善,但畢竟還說不上兩個人能夠緊密聯手的問題。龍學盛雖然是呂筱仁一直關照的人,也正因為有呂筱的關照,才有龍學盛的今天,但到了市人社局位置上後,龍學盛就有些自大起來,已經不完全把呂筱仁的話放在心上了。也因此,才會有呂筱仁的帶話提醒的事。龍學盛分析到,自己現在在呂筱仁那裏受不到保護,那麼能不能夠投靠到胥忖朱那裏去呢?龍學盛分析過,以自己之前與祁一征和胥忖朱兩人的接觸,龍學盛知道要想在祁一征那裏去尋求對這種違紀違法行為的保護,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而在胥忖朱那裏,卻是完全可能。經過反複糾結和考慮,龍學盛還是決定向胥忖朱投靠,通過胥忖朱來尋求對自己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