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方一聽,什麼?要廢掉我的武功?剛才對我還好好的,這會兒卻變了臉,也太離譜了罷。他正想發難,卻聽小姐說:“鶴影,不許這麼說,人與人之間,總有個緣分,吳公子是過路之人,縱使才高八鬥,貌似潘安,注定不是我公冶嫻苓的夫君,還是讓他走罷!”
吳方站在門口,聽到小姐這番話,突然來了興致。原來,這位小姐叫公冶嫻苓,還沒有意中人,看樣子,她對我有那個意思,隻是為何嫌棄我會武功?難道,非要嫁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才好?
吳方站在門口,進退兩難,想知道答案,但又不好意思問,正在猶豫間,忽然聽到水中異響。他諳熟水性,又有超強的聽力,自然對水底的聲音了如指掌。他細聽了一會兒,知道有四個人已潛到船底。
“敢問公冶小姐,水下可有家丁跟隨?”吳方回身問道。
“沒有,這畫舫隻有我和鶴影二人,岸上有十六個纖夫,不對,是十五個纖夫。”
吳方想到在破那個纖夫鬼陣時,驚懼之下沒留手,打傷了兩人,原來其中一人已被打死。此時聽說,頓感無地自容。
“現在船底水中有四個人,如是小姐的仇家,我願效勞,將功補過。”他對著內門一抱拳,肯切地說。
“既然公子俠義,嫻苓求之不得,實不相瞞,我不識水性,真打起來,隻能棄舟上岸,隻可惜了這艘船。”聽語氣,這公冶嫻苓倒不驚謊,那份淡然沉著令人敬佩,看來也是久經殺場的武林高手。
吳方貼著船尾悄無聲息地滑入水中,果然看到有四個身穿黑衣的人,正緊緊地貼到船底。這四人口中都含著一根劍鞘,劍鞘的尾部貼著船舷伸出水麵,以供呼吸所用。
他們都帶著麵罩,手中拿著長劍,正比劃著手勢商量著什麼事。吳方潛到水底,遊到這四人的正下方,水下光線很暗,瞅準時機,他突然竄上去,一劍就割掉了三個人的頭顱,又一掌打折了最後一個人的肩膀,踢掉他手裏的劍,掐著他的脖子就浮上水麵,又一把將他扔到了船上。
吳方跳上船來,見鶴影早等在那兒。鶴影伸出手指,迅速點中了那人的穴道,又摳開他的嘴巴,裏口中掏出一枚黑色的藥丸。
“說,你們是什麼人?”鶴影厲聲問,見那黑衣人不說話,就將黑衣人拖到屋內,又進內間取出一條碧綠的小蛇,將蛇頭垂到那人的鼻尖上。
“你不說,我就讓這條蛇從你鼻子鑽進去,再從你屁眼鑽出來!”那黑衣人麵罩已撕下,兩眼盯著小蛇,露出極度的恐慌。
“我說,我說,我是衡山劍派的人,是公羊無忌派我們來的……小的也是迫不得已,求姑奶奶給個痛快,不要用蛇折磨我……”
“我猜就是那個色狼辦的好事,你為他賣命,死了活該!”話音剛落,鶴影的手指已插入黑衣人的眉心。
“鶴影,不要殺人!”隨著一聲高喊,一個空靈俊秀的美人,挑開簾子跑了出來。
“你是蒂子?”“你是樓蘭?”他們兩人都愣住了!
眼前的少女,膚白如雪,皓齒明眸,和吳方在虺洞中見到的巴蒂子一模一樣,隻是比蒂子略顯青澀,又多了幾分雍榮華貴之氣。
“樓蘭是誰?”吳方開口問道,剛才聽到她叫他樓蘭,心中納悶。
“公子請坐,鶴影,再去沏兩杯茶來。”鶴影已把那黑衣人拖了出去,聞聲去了裏間。
“你先說,誰是蒂子?”他們兩人相對坐在方桌前,小姐麵帶羞澀,柔聲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