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燈那斑駁的影子在玻璃上跳動,就像皮影戲一般,生動逼真!
一道光線從酒店門口的玻璃門上射入黑風的眼睛中,黑風眼睛微咪了一下,但是嘴角卻浮現了一絲微笑,他知道,他等的那個人來了!
……
“吱嘎!”車門被打開,蕭政徑直的坐到了副駕駛室,說道:“抱歉,久等了!”
黑風嘴角微楊,沒有說話,發動大眾車,將車開離夏邑酒店,駛上了還流著潺潺細水的公路上!
車內,兩人誰也沒有率先說話,蕭政將頭靠在靠椅上,眼睛眯成一條細線,靜靜的小憩著……
呼呼的風聲從窗戶吹了進來,夾帶著細細的雨珠,冰冷的雨水落在臉上,猶如一柄尖刀劃過一般!
車子駛過公路,穿越郊區,駛過民房,最終行駛了半個小時後,在夏邑城一條叫做黃漢江的河麵大橋上停了下來。
黃漢江是華夏瑰寶長江的一隻分支,江麵足有好幾百米寬,江水翻湧,貫穿了整個夏邑城,可以說夏邑城就是依照黃漢江而建成的,它見證了夏邑城的從無到有,從有到繁的全部過程!
由於之前下了很久的雨,水麵暴漲了不少,夾著著黃色的泥沙,泛著渾渾之色,水勢湍急,像煮沸了一樣,到處都是泡沫,到處都是滔天的凶浪,江心浪花飛濺,洶湧澎湃向兩岸浸淹!
洶湧的江水似乎能吞噬人的靈魂,絞碎人的凡體,散發出一種讓人恐懼不安的陰影,當然,如果有人失足從這大橋上掉進這黃漢江中,後果……九死一生了!
黑風打開車門,冒著點點雨珠下了車,站到黃漢江的大橋頂端,望著那泛著波光泛濫的江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說,如果把一個人扔進這黃漢江裏麵,還會有生還的可能嗎?”黑風突然開口問道。
“如果是你,可能會有一定的幾率從江裏活著爬起來。”蕭政嘴角微楊,臉上泛起一絲淡笑,說道:“當然,如果是我,那就沒懸念了,因為我會遊泳!”
“……”
黑風沉默不語,當然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蕭政。
……
細雨絲絲,波光粼粼的江麵在浪花的吹拂下,顯得動蕩不安。
“你被人扔下去過?”蕭政突然扭頭,看著黑風問道!
“嗯!”黑風點點頭!
“不僅僅是我,連同我的老爹,老媽,還有一個八歲不到的妹妹,也被人從這這裏扔了下去,就是我站的這個位置!”黑風語氣中透露著一種讓人窒息的殺意!
“當年,我老爹是這夏邑城的富商,我有一個溫柔賢惠而且能幹的老媽,還有一個惹人憐愛的妹妹,就算我一事無成,這輩子也不用擔憂這吃穿問題。”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在我十二歲那年,家途中變,家裏的一切財產都被人給挖空,最後更是連我一家人的性命都不放過,我爸媽是被人殺死後扔下去的,即便是死,他們的眼睛都瞪得很大,我親眼所見,我也被捆綁著四肢被人給扔下去。”
“不過我命大,我被扔下去的那天,江水沒有這麼湍急,浪花也沒著麼洶湧,所以還能僥幸活著從這黃漢江裏逃出來,可是我那8歲的妹妹,估計就沒那麼幸運了。”
黑風說道,嘴角微微一笑,可是那笑容下,卻隱藏著他隨時都有可能暴走的情緒!
“你知道,害我們一家人家破人亡的人是誰嗎?”黑風轉過身,看著蕭政問道。
“我猜,一定是你的親人。”
“……”黑風笑笑,道:“夏邑城龍圖集團的董事長仲冷,我的二叔,我爹的親兄弟。”
在說出仲冷這個名字的時候,黑風的牙齒咬得很緊,甚至在呼呼的風聲下,蕭政都能夠聽到咯咯作響的顫動。
“估計我老爹,死都不會相信,竟然是他的親兄弟親手將他殺了扔進這黃漢江的吧!”黑風說道:“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也不相信!”
“現在,他接管了我爹的財產,將原本我爹的集團改成了龍圖,而他成了龍圖的主人,也是夏邑市最成功的商人,十大著名企業家,社會慈善家,夏邑市人大代表,所有光亮的榮譽光環都加持在他身上,他享受著一切原本屬於我爹的東西,而我爹呢,隻能在這冰冷的江水中,成為了魚的飼料。”
蕭政猜到黑風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可是沒想到黑風的故事這麼悲慘,又是家破人亡,又是被扔黃漢江!
“所以,你逃回來之後,就裝瘋賣傻,當起了黑社會老大?”蕭政說道:“你之所以這麼做,其實是怕被你二叔發現你還活著,他會趕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