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淡金色長發,皮膚白得可以去演屍體不用上粉,穿上高跟鞋就可以去當模特,有著完全不同於亞洲人臉型和五官的盧小麗站在她如山的行李邊上,周圍遠遠地站著一群留著口水的牲口。
盧小麗一見到我便給了我一個充滿清爽香水味道的擁抱:“HI!陳傑,我又回來了。”
這話到我的耳朵裏就變成了帶著獰笑的:“哇哈哈哈哈!我胡漢三又回來啦!你們的好日子到頭啦!”
“HI,LILY。”我硬著頭皮,苦笑著和她輕輕抱了抱。這表情落在一旁的圍觀眾眼裏,那就是到了便宜還賣乖的典型,一個個恨不得衝上來把我丟一邊去,自己和這個混血小美女來個親密接觸。
“陳傑,你似乎見到我不怎麼高興嘛。”盧小麗一臉幽怨地說道。
“不敢不敢。”我趕緊擺出一副比見到我親媽還高興的表情,“隻是見到你突然回來有一些意外。”
“嘿嘿,算你聰明。”盧小麗拿出一張紙遞到我麵前,“以後就請多多指教咯。”
我看著紙上“錄取通知書”和“A理工大學”的字樣,隻覺得天旋地轉。看了站在一旁,一臉剛剛被人爆了數遍菊花似的表情的強子一眼,他衝我點了點頭,我頓時隻想和他兩個人抱頭痛哭一場。俗話說的好,快樂的日子總是短暫的;自由就像空氣,擁有的時候不懂得珍惜,等失去的時候,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了。好吧,唯一的安慰就是她沒有跟我和強子讀同一個專業。
“我可是專門為你才回來的哦。”在報到處,盧小麗突然無比深情地說了一句。
周圍立刻投來無數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哈哈,強子,她對你說的。”我強忍著落荒而逃的的衝動打了個哈哈,對強子說道。
強子瞪了我一眼,把盧小麗往我懷裏一塞:“我妹妹就拜托你了。”盧小麗很配合地依偎在我懷裏,含情脈脈地送給我一整筐秋天的菠菜。
我衝正念叨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強子豎起了中指。
……
盧小麗的宿舍在我們學校號稱最夢幻的十七號樓,這是一座三層的小樓,充滿懷舊氣息的紅牆白瓦,翠綠的爬牆虎和走上去吱嘎作響的木質雕花樓梯。這裏沒有六個人或者八個人一間上下鋪的擁擠,沒有經常出現小強和肥碩老鼠的公共衛生間和洗手池,沒有盤絲洞一般密密麻麻的網線,沒有破破爛爛的蚊帳和小電扇,沒有一到十一點就出現的唉聲歎氣,沒有用冷水衝涼時發出的尖叫和恐怖的歌聲。
這裏隻有二十四小時的熱水,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電源,獨立的網線和衛生間,兩個人一間的臥室,和四個人公用的小客廳,以及空調,冰箱和有線電視。
一般住在這裏的都是一些國際交流生,一想到這個,我就釋然了,拿著米國綠卡的盧小麗不是交流生是什麼呢。
我和強子把盧小麗小山似地行李搬上十七號樓201室,她是第一個到的。
“你住哪個房間?”我和強子把東西堆在地上,癱倒在客廳的沙發上死狗一樣喘著粗氣,在我看來盧小麗把她在米國紐約的公寓整個般了過來。
“隨便哪間都可以,反正這裏就我一個人住。”盧小麗用挑剔的眼光裏裏外外打量著房間。
“……”
幫盧小麗把房間收拾完,已經到了傍晚時分。
“陳傑,請我吃飯。”盧小麗一如既往地不知道客氣何物。這就叫賠了夫人又折兵吧,忙活了一下午,一句慰問都沒有,還要掏錢請吃飯。
那邊強子剛想開溜,盧小麗立刻說道:“哥,你來開車嘛。”
……
在強子的Q7上,盧小麗饒有興致地玩著小正太凱粉嫩嫩的小臉蛋,原來每個女人都有成為怪阿姨的潛質啊。
我給強子和盧小麗介紹小正太是我二姑媽的四表姐的侄子的好朋友的小孩,暫時寄住在我這。強子撇了撇嘴,雖然沒說什麼,但明顯不相信。不過最近發生在我身上莫名其妙的事情多了去了,比如小茹MM什麼的,他也懶的多問。倒是盧小麗,對小正太十分有愛,一路上嘰嘰喳喳,聊的甚是投機。
強子把我們帶到離學校不遠的如家飯店,這家飯店在學校周圍屬於比較高的消費了,環境和菜品都算不錯。
我們停好車進去的時候,飯店裏已經觥籌交錯,頗為熱鬧,乍一看不少都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我們四個人一進門,便有不少牲口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盧小麗身上,混血小美女的殺傷力顯現無疑。
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盧小麗在米國吃厭了牛排麵包,回到國內迫不及待地開要享受天朝上國的傳統美食,拿著菜單一頓神點,隨著她嘴裏報出的一道道菜名,點菜的小妹眉開眼笑,我是欲哭無淚,強子則別過臉去一臉“我從精神上支持你”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