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已經是第二杯酒了,可唐逸軒並沒有停下來,他的麵前擺著一個變了形的餐盒,裏麵赫然盛著早已涼透了的糖醋排骨,可他卻一塊也沒有吃。
他為自己又續了一杯酒,今天他更需要酒精的麻醉。
她笑得是那樣開心,他好久沒有看到了,他們竟也一起吃著糖醋排骨,他以為那是專屬於他的回憶。
可沒想到此時已與他無關,她還是那樣喜歡吃糖醋排骨,隻是跟她一起分享的已不是他。
她是如此開心,根本看不到他的存在。是他想的太多,她怎麼會餓著,沒有他還有別人會關心他。
他怎麼忘了皖曾經多麼明確的表示過要追她。隻是他想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快!
當他拿著餐盒回到公司去找她的時候,他看到的是李唐皖和陳嫣茹正開心的吃著飯,她就那樣甜蜜的笑著,像每一個幸福的小女人。
她竟然又一次上了他的車,他們到底發展到哪一步了?
他不由揣測著,想到她的嫵媚也許不再隻屬於他,他的心中不由火起,此時的他似乎想將眼前的一切吞噬。
可他卻沒有那樣做,因為他知道他早沒有了那樣的資格,男歡女愛是那樣的自然,他已不是她的什麼人,又有什麼資格阻止?
酒水劃過喉間的溫度,先是沁涼,進而卻是一陣辛辣,心似乎都燃燒起來。
桌上那朵粉紅色的玫瑰早已褪色,卷縮的花瓣變得暗啞,唐逸軒用手捏著它,似乎想要將其捏碎。
突然一絲鮮紅順著花徑流下,他猛的將手鬆開,花朵再次跌落在了桌上,花瓣輕顫,竟未凋落。
看著手指上那抹姹色,他的嘴角粹起了一絲冷笑,原來即便褪色依然可以刺痛他,就如她一般,也許她從未褪色!
車子在夜幕裏疾駛,載著陳嫣茹駛向那冰冷的家,那裏沒有人在等她。
那根本算不上一個家,那隻是她疲累時稍事歇息的場所,她的家似乎迷失在了遙遠的過去。
“今天我看到孫莎莎竟然也來了。”李唐皖似乎不經意的問道。
聽到他的詢問,陳嫣茹這才從胡思亂想中回過神來,“孫小姐想要當唐總的秘書。”她簡單直接的回答道。
“她不好相處吧!”李唐皖笑著道。
這個問題著實令陳嫣茹很是納悶,“不會啊?她人挺好的。”
“是嗎?看來她也長大不少。”李唐皖的嘴角粹起一絲笑,卻帶著淡淡的苦澀,“她的性子也許是有點不好,你與她相處要小心點。”
“還好,我們相處還算融洽。”陳嫣茹說。
李唐皖扭頭看著她,似乎是想看看她是否撒謊,“她隻是從小被大家捧慣了,心倒是不壞。”
陳嫣茹不知他在擔心什麼,但也沒有問,隻是順從的答應著,車很快開到了她家樓下,她突然不想上去了,內心似乎害怕著那冰冷的黑暗。
李唐皖看在心裏,開玩笑的道:“要不要請我上去?”
他的提議是如此的曖昧,陳嫣茹聽了竟緊張起來,她慌亂的開門下了車,推搪道:“不好意思,家裏有些亂,就不能請你上去了。”
“若是你幾時不亂了,記得邀請我上去坐坐哦!”他說的竟如此坦然。
倒是將陳嫣茹說了個麵紅耳赤,她逃也似的轉身跑了,隻留下李唐皖獨自在那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