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疲憊的看了她一眼,眼中帶著一絲憐憫,看著她滿臉的淚痕,他忍不住輕拍了下她的肩膀,道:“手術還算成功,命暫時是保住了,但是他現在還沒醒,到底怎麼樣還得觀察一段時間才能知道,你先不要著急,事情還沒壞到那麼糟。”他輕聲的安慰道。
“那他什麼時候會醒?”陳嫣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焦急的問道。
“可能是一天,也可能是一個月,也有可能是一年,因為病人摔在了頭部,幾時醒來得看病人的情況而定。”醫生為難的解釋道。
“那也有可能永遠不醒了?”老板直接將醫生沒說出口的話說了出來。
“也有這種可能。”醫生觀察著陳嫣茹的反應,盡量柔和的道。
“這不可能,他會醒的,他會醒的對不對!”陳嫣茹無助的看向飯店老板,像一個瀕臨絕望的人,苛求著最後一絲絲的溫暖。
“會的,放心吧!”老板終是安慰道。
可這已經是第三天了,從出事起陳嫣茹就一直陪在唐逸軒的身邊,但他一直沒有醒來,護士看著她日益憔悴的樣子,有些不忍的道:“要不你先休息一下,等他醒來我叫你。”
她堅定的搖了搖頭,道:“我要在這等,我要他醒來後第一個看到的是我,這樣他就不會感到無助和害怕了。”
護士見她這樣,忍不住歎了口氣,卻還是不好意思的拿出一張催款條道:“他已經欠費了,他這樣躺在這每天的花費都很大,如果你不能把錢交上的話就有可能停藥了。”說完憐憫的看著她,這個被命運摧殘的女孩。
陳嫣茹接過催款條,那上麵赫然又是一萬塊錢,她感覺自己徹底被命運打敗了,為什麼最終折磨著他們的依然是金錢呢?
“別怪我多嘴,你最好盡快去找到那個工地的負責人,這是個無底洞,你根本承擔不起。”護士不忍的說道。
“那麻煩您先幫我照顧一下他,我去去就回。”陳嫣茹猶豫了一下,她說的對,這些錢她確實承擔不起,她不可能再向飯店老板去借了,他也不容易。
陳嫣茹來到工地,可那個包工頭根本不在,她吃驚的發現這竟然是環宇地產的項目。
她找到環宇地產的總公司,可孫總根本不見她,隻派了個法律代表接待她。
“對於唐先生的遭遇,我們也表示十分同情,可由於他是在午休時間私自上的樓,所以這並不能算是工傷,對於這起事故我們環宇是沒有責任的,還望陳小姐能夠諒解。而且唐先生並沒有和我們公司簽訂用工合同,他隻是下麵的承包商私自招聘的,所以即便有什麼賠償事宜您還是得找那個承包商,也就是那個包工頭。”
想著法律代表那番話,陳嫣茹不由寒到了心底,她徑直來到了警|察局報案,她不相信唐逸軒會是自己私自上去的,她要找到那個包工頭。
走出警局,她又再次無助起來,警|察雖然已經立案調查了,但要想抓到那個包工頭卻不是一日兩日的,可醫院不等人,如果這段時間湊不起錢來,唐逸軒就得停藥,那他就等於徹底沒救了。
環宇地產說的不對,事情是出在他們工地上,不管是不是他們的工人隻要是在為他們工作,他們都得付出相應的責任,至少連帶責任也是有的吧,陳嫣茹還是決定再去找找孫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