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家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抱在一起了,他想,是什麼時候呢?在他的記憶中從來沒有過,也許他不記事的時候曾經有過吧!他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長長的送別隊伍裏,陳嫣茹就那樣默默的跟在唐逸軒的身後,這麼長時間了唐逸軒一句話也沒有,自從唐母走後他就像是徹底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他看起來是那樣的憔悴,那樣的傷感,可他卻什麼也沒有說,也沒有再哭泣,他的聲音、他的悲傷、他的一切一切似乎都被這場突然其來的意外奪走,留下的隻是一具行屍走肉,他就那樣漠然的走著,如一個喪失了靈魂的軀殼。
整個送葬的隊伍裏隻有李母的嚶嚶哭聲隱隱傳來,李唐皖用力的攬著自己母親那瘦弱的肩膀。
遠遠的有一行人等在了路邊,唐逸軒突然站住了,狐疑的看著他們。
隻見秦警|官帶著王總管站在那裏,王總管的手交握在胸前,其上搭著一件衣服,可從衣角的細縫中,唐逸軒還是能隱約看到那銀白色的手銬。
秦警|官見他看了過來,微微衝他點了下頭,帶著王總管走了過來,輕聲道:“他非要來送送他們,我們也不能不盡人情嘛!”
唐逸軒了然的點了點頭,但目光還是瞟向了那泛著寒光的手銬。
秦警|官看了一眼王總管,見他默默的低下頭去,幽幽的解釋道:“可能現在說這些有些不合時宜,但總歸是要向你們解釋清楚的。”
他有些憐憫的看向唐逸軒道:“王總管已經全部招供了。”
原來一開始王總管被警|察帶走後卻什麼也不說,正當大家束手無策的時候,醫院卻突然傳來了唐母的死訊。
王總管在聽到這個噩耗的時候徹底崩潰了,他這才流著淚將事情的真相說了出來。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可他依然記憶猶新,因為這件事也曾時常出現在他的夢中。
走廊裏的爭吵聲將已經睡著的王總管驚醒,他側耳仔細分辨了一會,竟是唐健回來了,他們又吵起來了,這對於他們兩夫妻而言是家常便飯,他不由搖了搖頭。
“你不是走了嗎?幹嘛還回來?”唐母尖利的聲音穿牆而入。
“逸軒呢?”唐健卻不耐煩的問道。
“你找逸軒做什麼?”唐母先是一愣,接著更加惱怒的道,“難道你想要連他一起帶走?”
唐健根本就不願搭理她,她現在就是一個潑婦!他不耐的推開擋在麵前的唐母向唐逸軒的房間走去。
房裏沒人,因為下午他走沒多久唐逸軒就搬到學校宿舍去住了。
唐健隨手找了個行李箱撿著唐逸軒的東西往包裏扔。唐母看他這架勢徹底瘋了,他不禁要自己離開,還想要將她唯一的依靠也帶走,她悲哀的想到。
她抓著他的胳膊大叫著道:“你幹什麼?兒子是我的,你什麼時候關心過他來,現在想把兒子帶走,不可能!”
唐健被她抓得痛了,用力甩開她的手道:“要不是你整天不讓我跟孩子在一起,我能不管他嗎?”
唐母被他大力推了個踉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這麼多年,兩人爭吵過,也動過手,唐健對她的感情早打沒了,連馬路上的陌生人都不如,見她摔倒了連理都不理,拿著收拾好的行李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