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吳波裂開嘴笑了。
吳波本來低調,不喜歡張揚。但是,他還是希望韓蕙知道自己的每一點微小進步,希望她在內心欣賞自己,想著自己,渴望重新得到自己。
“你也有虛榮心呀。”韓蕙說著,心想,這其實是每個男人共同的心理。
韓蕙轉過頭來,用一種專注的,佩服的,讚賞的目光看著他說話。
他看著她的耳垂,那上麵打了個耳洞。他伸手捏著那粉紅而小巧的耳垂,覺得它很柔軟細嫩,
“你弄得我有些癢了。”韓蕙有些撒嬌地說。
吳波想,現在社會的女人,為了增加美,都在身體上加上各種名貴飾品,於是他問:“為什麼沒戴個耳環?”
“我在市委辦,戴兩個銀光閃閃的耳環,總覺得有點與機關幹部身份不太合拍。”韓蕙說。
吳波觀察著她細長的脖頸,再向下是胸部的豐滿曲線,他心裏歎道:“真是個尤物。”怪不得生父和阮書記都迷戀她。
“怎麼樣?是不是有些後悔,那次在西莞與我分手,一去不回頭?”吳波問。
“當初,我真的以為你從事了那種行當。”韓蕙說。
“我沒有辦法,我養父患腎病,得二、三十萬救命錢,當時從事按摩師的行業,收入挺高的。”吳波無奈地說。
“可是,我們那麼美好的感情,這在那一瞬間就斷送了。從西莞回來後,我懷疑世界上還有愛情這種東西,所以,在父母勸說下,我匆匆嫁給了朱子牛,因為缺乏思想基礎和共同的愛好,我對他一直沒有感覺。”韓蕙傷心地說。
吳波緊緊地抓住她的手,擔心她一衝動,從橋上跳下去。
橋下,河水反射著岸邊樓房的燈光。那燈光被水麵湧動的波紋揉成碎片。
吳波也痛心地說:“是我的錯,怪我,讓你受委屈了。可是,你現在能離婚麼?”
“朱子牛不同意離婚,再說。我離婚了,你能娶我麼?”韓蕙問。
“這……”吳波一時語塞。這個問題他還沒想過,雖然他的內心深入,一直藏著韓蕙美麗的倩影,他在記憶裏,深深記著他和韓蕙在中學和大學那些美好的時光,可是,如今,韓蕙畢竟已經結婚了,她是有丈夫的女人,所以,吳波在內心,總是習慣地把唐虹看成自己的未婚妻。
看到吳波的無言,韓蕙用手狠狠地掐著他的手腕,疼得吳波呲牙裂嘴,
“算了,我知道你心中已經沒有了我,你隻愛著你那個虹妹。是不是?”韓蕙問。
“就算是吧,”吳波無奈地說。聽他當麵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韓蕙也不再掐他的手腕,一下子撲在他的懷裏,無聲地哭了起來。
吳波摟著她,感受著她的柔情,他想到她是結了婚的女人,在這大橋上,自己一個男孩摟著個有夫之婦,讓認識的人看到不好,但是他又不好推開她,就這樣尷尬地任她俯在自己懷裏,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哭著。
哭了好久,韓蕙才從包裏拿出自己的紙巾,擦幹了眼淚,眼睛紅紅地看著他。
“我有時在想,我倆未成夫妻,其實不是你我的原因,是命運在捉弄我們的。”韓蕙說。
“我看你還是把眼睛的淚擦幹淨吧,別弄得讓人家看到了,好像是我欺負你了似的。”吳波說。
“現在,自己弟弟韓波酒駕把人給撞死了,這麼棘手的危機都被你和俞姨給化解了,自己就是再怎麼因為那場愛情的悲傷,也要原諒你的,不但要原諒你,還要感激你。”韓蕙說。
“你能這樣想,我真得謝謝你,”說罷,吳波摟著她,輕輕地在她的嘴唇上親吻了一下。
韓蕙似乎沒有跟他深吻的心裏準備,再者也是因為這是在大橋上,車流來來往往,於是,兩人的嘴唇輕輕碰了一下,就分開了。
韓蕙說:“我經過這幾年的婚姻,我對人生的理解認識很深了,原來有一段時間,我因為與朱子牛沒有感情,所以,那半年,我幾乎天天與朱子牛大吵大鬧要離婚,可是,朱子牛就是死也不離,後來,我在跟你的生父唐市長有那那種關係後,我醒悟道:我成天要死要活地去追求自由,其實人的自由就在自己心中……”
“人的自由就在自己心中,你這話說得真好。”吳波由衷地讚歎著說。
“女人如果感到痛苦,那說明是她的心力達不到境界,如果她的心力達到了某種境界,其實離不離婚有什麼區別呢?”韓蕙說。
“我沒有明白你的意思?”吳波疑惑地問。
“如果你喜歡某個男人,你就與他在一起做親密的事好了,隻要不讓別人知道就可以。為什麼一定要婚姻呢?其實,既使是兩個十分相愛的人,真的結了婚,經過多年以後,也會談漠的,所謂忠貞不渝,終生愛得死去活來的愛情,那隻是人們的一種美好理想而已。”韓蕙說。
“你對婚姻的認識,真的是進入了一個很高的層次,”吳波心想:我以後如果跟唐虹結了婚,我能真的對她忠貞守一麼?依我現在的性格,我無法保證這一點,如果不能,那麼,如果唐虹出於一般女人的通常做法,要求我做到絕對忠誠於她,而我又做不到,那不是對她的傷害麼?如果是那樣,那我還不如不給她婚姻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