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車出旅店,在馬路上走了沒幾裏,就滅火了。好不容易打著了火,氣缸裏就發出一種怪異的聲音。
高鶯說:“我的車狀態不好,去京都就怕半路出毛病,我看還是把車存到朋友家,咱們坐火車吧。”
“如果咱們回契墟,又得耽擱一二天,還不如乘火車,明早就到京都了。”吳波說。
傍晚兩人又到街上吃了點飯。
吃完飯,高鶯把車存在大西邊門一個朋友的家裏,兩個人帶著包,打車來到火車站。
二人通過檢票口進站。隨著人流走過長長的天橋,來到站台上。
在站台上等了不一會兒,406次列車就進站了。
兩個人從硬座車廂上了車。
吳波去七號車廂的列車辦公處補臥鋪,可是售票員說:“臥鋪早沒了。”
吳波回來,讓高鶯去躺著休息。
高鶯不去:“你是為我辦事,辛苦呀,我怎麼能讓你坐硬板,我去睡覺呢?”
“可是你是女孩子呀。男女同行,怎麼能讓女孩受苦呢?”
兩個人就這樣推讓著。都在硬座車廂擠坐著,車子已經開出去二、三站了。
後來,吳波說:“咱們倆都去吧,看看能不能想個什麼辦法,都到臥鋪上享受一下。”
兩個都來到臥鋪車廂,吳波和高鶯到3號軟臥包廂,都在下鋪上坐著休息,
包廂的牆上,掛著一幅馬蒂斯的抽象畫《女體》。可是那畫也就是幾塊很隨意的粉紅色塊。
對麵下鋪那個胖子正脫著襯衣,隻穿著背心和褲叉鑽進薄被裏,開始享受舒服的旅程了,
兩個上鋪的男客則借著頂燈的光在看書。
吳波看馬蒂斯的《女體》了半天,漸漸地看了出來,是女人的胸、臀與大腿,他想,大師就是大師,其作品剛看不得其妙,但是越端詳越在味道。
吳波來到乘務員室,對軟臥的女乘務員說:“我的這個女友心髒有病,我得陪著她,怕她出意外。”
“那你可以買兩張軟臥呀。”女乘務員說。
“想買來著,可是沒買到呀。”吳波道。
女乘務員有25、6歲,看了看他誠懇的樣子,心中湧起了同情:“好吧。你可以在這兒陪著她,不過,熄燈後你得離開。”
“為什麼呢?”
“因為有規定的。”
“好吧。”吳波答應道。
於是,吳波與高鶯都在那張下鋪上坐著休息。
“你靠在被子上吧,這樣舒服一些。”吳波對高鶯說。
吳波看著窗外,外麵天已經黑下來了。
快到九點,要熄燈了,吳波出了包廂,來到乘務員室,裝著打聽到站時刻,順手給那個女乘務員塞了一張百元大鈔。
那女乘務員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但是再沒有來攆他去硬座車廂。
吳波心裏有了底,
於是,他與高鶯就放心地兩人睡一張鋪了。
因為鋪有些窄,兩人成年人隻好一顛一倒地躺著,拉了薄被蓋上。
高鶯的一雙腳正好抵在他的胸前。吳波伸手摸了幾下她那雙小腳。
火車在山海關一帶狹窄的遼西走廊疾馳。
吳波和她的雙腿按著火車晃動的節揍相互蹭著,磨著,貼著。
兩人不時的都用勁擠一下,感受著肌膚緊貼帶來的溫度。
過了一會兒,他發現她的身體有些顫抖,於是問:“你為什麼顫抖呀,冷嗎?”
女孩說:“什麼呀,我熱得不行啦。”
高鶯與吳波其他的女伴最大的區別,就是她的直率。
吳波覺得在這種場合,對麵的胖子睡得像隻死豬,可是兩個上鋪難保不會隨時醒來,自己與女友太過分,不太好,於是他強壓抑著自己。
不知又過了多長時間,吳波實在是睡不著,於是起身下地,輕輕拉開包廂的門,去上廁所,
經由過道去了衛生間,走過乘務員室,發現乘務員室也關了燈。可能那女乘務員也打起了磕睡吧?
從衛生間回來後,借著簾縫的微光,吳波細看對麵那個胖子,正睡得呼呼的,兩個上鋪也確實在酣睡,
吳波爬上鋪,拉上被子後,他忽然發現高鶯把衣服都脫了,
於是他也馬上在被子下邊把衣衣服脫了。
兩個人抱在一起。
“這鋪太窄,可真擠啊!”她趴在他的耳邊輕聲地說。
她趴在他的耳邊小聲地說:你使我想到一首詩。
“什麼詩?”他問。
《王貴和李香香》,她幽幽地說。
哈哈,吳波笑了。
窗簾裏射進的微光一下了消失了,吳波知道,火車鑽入一個山洞。
女孩好像已經受不了,她不再猶豫。她飛快的縮進被子裏。
好一會之後高鶯從被子中露出頭來大口地喘息著說:“啊呀,快要悶死我了,裏麵空氣也不好。”
他第一次感覺坐車是如此享受的事情,第一次覺得坐車的時間過得這樣快,
火車長鳴一聲,過了二三分鍾,好像是進了一個大站,外麵有小販叫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