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書記夫人聞靜問:“你周末有沒有時間呀?”
“有什麼事情麼?”吳波問。
“我們有幾個同學周末開車去林東祖山,考察遼王陵遺址我想約你一起去。”書記夫人在電話中說。
“好呀,我也正想抽個什麼時間去看看呢。”吳波馬上就答應了。
“那好,那咱們就訂下了,周門上午去。”夫人在電話中說。
關上電話,吳波很興奮。
他想:這是進一步拉近跟阮大誠距離的好機會。自己雖然有韓蕙當阮大誠的情人,而且韓蕙跟自己雖不是夫妻,但也是情人。韓蕙對自己也是一心一意,情感很深。
男女在相識交際過程中,,如果互相都想把對方抓在手中,那麼他們之間在談話和做事過程中,會充滿試探,引誘,說服,暗示,討價還價,女人的內心會有很多掙紮,鬥爭,猶疑。
韓蕙隻是阮大誠的幾個情人之一,她對阮大誠的影響也是有限的。而聞靜是阮大誠的夫人,當官當到一定級別,不敢輕易提離婚的,權位太大,婚姻相對就變成小事了。吳波想起來,丹東臨江區教育局出台一項政策,說是下麵各中小學的女教師已成家的,不給分房,單身女教師則給分房,結果一天之間,有五六十個女教師與丈夫離了婚,為了分房,在巨大利益麵前,所謂婚姻愛情顯得不堪一擊。
像阮大誠這種地市級的一號首長,正廳級,不大可能提出離婚的。離婚對他來說,政治代價太高。再說聞靜論素質和水平,容貌,都在一般女人之上,而且夫妻還育有一女,所以阮大誠雖然在圍城之外有幾個情人,可是他與聞靜的婚姻是很牢固的。因此,聞靜對阮大誠的影響,在某種程度上要比韓蕙大不少。
所以,自己一定要跟聞靜這個女人搞好關係。吳波在心裏想著。
二天後,省委派出的調查組,對‘譚市長派人進京抓記者事件’進行調查。
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調查組回去向省主要領導做了彙報:譚平山身為市委副書記,市長,法治意識淡薄,同意契墟公安局介入並拘傳記者,對事件負有不可推卸的直接領導責任。省委因為鐵山煤礦發生一起重大瓦斯爆炸,死傷二十多人,所以有關契墟進京抓記者事件和相關領導如何處理,一時沒有開會研究。
該事件迅速引起輿論和社會的廣泛關注。作為公權力與媒體較量博弈的樣本,迅速演變為公共事件的契墟事件成為政府危機公關的反麵典型,以及公器私用造成輿論監督環境變差的案例。
後來,‘契墟進京抓記者’事件還被幾家政法學院的教授編入講義,走進了大學課堂,專家們把它做為案例進行教學。輿論監督報道遭遇‘誹謗’立案,新聞記者遭遇檢察院拘傳,這不僅是新聞媒體遇到的新課題,也是法治社會的一個新課題。
後來又有記者來到市政府大樓采訪他,記者問他:“對在契墟時支持陳風進行野蠻強遷,被人曝光後,派檢察官進京抓女記者,引進輿論廣泛關注,你現在對此有什麼感想?”
譚平山說:“自己腸子都悔青了。還是法製觀念淡薄,缺少經驗呀。”
“為什麼這麼說呢?”記者問。
“記者代表著公眾知情權監督權,抓記者是人為地在輿論麵前使自己受眾人批評,很蠢的作法。抓記者是危機公關中的下下策。”譚平山有所感悟地說。當然這是後話。
市長譚平山的烏紗帽能不能保住?他還能不能繼續主持市政府工作,省委一時還沒有消息。社會上各種傳聞不脛而走。
這幾天,譚平山如坐針氈,茶飯不香。
終於,他坐不住了。
譚平山帶著陳風孝敬他的那尊粉彩瓷質無量壽佛,去省城拜訪盧鳳安省長。
車子開到省軍區大門,衛兵查驗了證件,才將他的奧迪車放行。他讓司機慢些開,因為以前來過省長家,但是,因為這占地上百畝的省軍區大院,一座座別墅式小樓掩映在樹林中,都很相似,他和司機得仔細辨認樓牆上的號碼。
盧家是十八號小樓。因為通過電話,所以,司機一按門鈴,不一會兒,保姆已經下樓站在那裏。
譚平山拎著提包跟著保姆慢慢地走上樓去,
譚平山還是有點忐忑的,盧鳳安在關鍵時刻能不能死保自己,到現在還不能斷定。
客廳裏,盧鳳安正坐在茶幾前喝茶。那波瀾不興的臉上微微的抽動了幾下,他放下手裏正看的《遼河日報》。
今天省長的表情和往日有所不同,多了三分的陰鷙之氣。盧鳳安是那種極其內斂的人。
“你們市班子裏的極個別人活動的勁挺大,隔三岔五地往省裏跑,有人在京都還能找到人說話。”盧鳳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