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靜擦了擦沾著唾液的柔唇。發出一聲愜意的歎息。
“姐真的很美妙,”吳波歎息著說。
“是麼,等晚上……”聞姐情意綿綿地說。
“那好吧,”吳波意猶未盡地說。
兩個人從幹草垛上站了起來。
吳波從聞姐那卷曲的頭發上摘下兩根草棍。
又為她把揉皺的裙子扯平。
兩人一起走回到公路上。
聞靜把那朵小花別在‘本田雅閣’的雨刷,然後上了車。
汽車繼續前行,不大會兒就彎上了盤山道。江北省大多是山地,這裏已進入大興安嶺的餘脈,吳波全神貫注地瞅著前方,
駛過一個山村,路邊一條清澈的河靜靜地流淌,河上有一座簡易水泥橋。
沿途風光依然不錯,迎麵一座石山,裸露著灰褐色的皮膚,綿延不絕的山林,鬆樹、柞樹、椴樹、水曲柳……還有許多叫不出名字的樹。閃電般向後奔跑,公路是寂靜的,森林是寂靜的。山林中,鳥兒在歌唱,昆蟲在彈琴,鬆樹的墨綠色鬆針間,有調皮的鬆鼠探頭探腦。
下了一個長坡,但見山青水綠、牛羊成群,時時閃現養羊的人家。山上大葉子的胡桃楸占了很大比率,樹上結滿了一串串核桃,惹人喜歡。
“一帶真好呀,簡直是人的靈魂休憩的梵天淨土,”聞靜感歎著說。
路況險峻。為防止滑坡,每隔不遠就有一段石質擋牆,在山石鬆動處,往往用大麵積的水泥漿噴塗固定。好在這一段的瀝青路麵很平坦。
坐在後排的聞靜不由得讚揚起吳波的駕駛技術。
吳波聽到誇獎,浮上一種不易被人覺察的得意。汽車跑得更快了,
山林間霧氣繚繞。在山嶺間穿行十幾公裏,轉過一個山頭,眼前出現了草原的景色。
這兒草原上有花有草還有湖,當地有的把湖稱為泡子,這些湖泊象明珠散落在綠色的大草原上。湖水明淨,在微風中起著輕輕的漣漪,湖麵映襯著藍天,白雲和草原,那種明澈與寧靜,讓人恍惚在世外。
‘本田雅閣’繞過一個彎道,終於進入祖州。
祖州因是邊城,它不如契墟市繁華熱鬧、但街道寬闊,樓房整齊,是一座規劃良好的縣城。在這兒不會碰上熟悉的麵孔,兩地雖然相距不遠,卻是兩個世界。吳波早已摘掉墨鏡,打開汽車玻璃窗子,饒有興致地觀看大街的風景,頓時從無形的禁錮中走進了自由,他真想跳下汽車,與聞靜手拉手肩並肩地在大街上走走看看,一道轉轉商場,品嚐一下地方小吃。
祖州大廈位於祖州市繁華的市中心,地處著名商業街中街的黃金地帶。它是一個購物、餐飲、娛樂、公寓於一體的高層建築。
吳波先下車,繞到副駕上,為聞姐開門。
聞姐的長腿伸出來,那黑色長統絲襪和下邊黑高跟鞋伸出來,令他很著迷。
這是一條風味街,朝鮮烤肉店,有火鍋店,還有西餐店。
聞靜說,“我家的小保姆春花老說蒙東的羊湯好喝,很鮮美,我總想嚐嚐。”
吳波就笑,說:“你可能吃不來的。”
“那有什麼吃不來的?我們班同學,剛開始看著那辣椒油都不敢吃,吃了一次後就上癮了。”聞姐說。
吳波笑著說:“那你就試試,”
空氣中彌漫著陣陣的羊肉香味。眼前的羊湯館飄繞著氣霧,店麵的門側支著一爐,爐上有一口大鍋,鍋上有半隻鍋蓋,鍋內的羊湯如熔岩般地翻滾。
聞靜和他來到四樓,發現這裏不是想象中的嘈雜。兩人進了羊湯館,找一個小包廂坐下,女服務員熱情地端來熱茶。
聞靜用手揉著自己的頸椎;
“坐車累了吧,我給你按摩一下,”
“當老師的,總是伏案工作,脖頸不大好。”聞靜說。
吳波說著站到她的後麵,伸出雙手在聞靜的頸部和肩膀上捏了起來。
她的脖頸長而白晰,吳波覺得很光滑細膩。
按了一會兒,吳波問:“感覺怎麼樣?”
“力道手法很不錯,舒服得很。你手法不錯嘛,在哪裏學的?該不會是裝盲人給美女按摩,趁機吃豆腐吧?”聞靜笑著說。
“我在南方學的。”吳波說著給她講了自己因為養爸患腎病,不得已從大學輟學,去南方打工賺錢的故事。
“不容易呀,所以我看你的眼神,總是很滄桑的樣子。”聞靜說。
“是麼,不是故意裝的,玩深沉吧?”吳波自嘲在笑著。
羊臉和羊排,還有兩碗羊湯很快上來了,香味撲鼻。
吳波看著聞靜說:“羊肉最好吃是在農曆入伏六月初,這裏地處北國的丘陵地帶,農曆入伏正是六月,羊兒吃著茂盛青草飲著甘甜泉水長成,羊最肥壯的時候,羊肉肥瘦相間,燒出來鮮嫩可口,香醇味美,膻味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