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上了阮的船(1 / 3)

“哈哈,那你先坐一下,”說罷詹恒久喊來辦公室的女文員,給吳波倒了一杯茶。

那茶看來是不錯,熱水一衝,一根根的綠針就立到了熱水中,水杯上繚繞著一縷熱汽。

詹恒久把女老板打發走後。把門關上,過來坐在吳波身邊:“兄弟,你找我肯定有重要事情吧?”

“當然,不過此事不便在這兒談,你呆一會兒沒重要事情吧?”吳波問。

“有事也得推一推呀,誰也沒有老弟你在我心中的位置重要呀。”詹恒久笑著說。

“哈哈,那一會兒,咱們在慶雲茶館見。”說罷,吳波夾了包就走。

半小時後,兩人一前一後來到慶雲茶館,找了個私密的茶室。

牆壁隱藏的音響中流淌出來的是《高山流水》的古箏曲。

穿著遼代契丹民族服飾的小姐提著茶壺進來。小姐衝水時高懸壺,斜衝水,使水流緊貼杯壁斜衝而下,在杯中形成漩渦,帶動茶葉旋轉。

“你們陳主任已經要去土地局當一把手,你知道了麼?”吳波問。

“知道了。不是土地局長調到市經委當副主任麼。”詹恒久說。

“陳主任走,誰來補建委主任這個缺呢?”吳波問。

“建委主任的空缺,不是上麵已經內定,是曾有誌麼?他是第一副局長,排在我前麵的。”詹恒久說。

吳波望著茶杯裏,那細嫩的茶芽在溫水的浸泡下,慢慢地舒展開來。如春蘭初綻,柔嫩芬芳。

“他排在你前麵?那並不重要,接替陳局的人選,其實並沒確定,”吳波說。

“陳主任都跟我透露了,說曾有誌找了譚市長,譚市長給他找了省裏人說了話。”詹恒久說。

“曾有誌是找了譚市長,譚也為他找省裏人說話,可是,現在契墟不是阮書記說了算麼?”吳波話裏有話地說。

“那你的意思是?”詹恒久的眼裏閃著期待的光。

吳波沒有馬上回答,他慢悠悠地品了一口茶,說:“好茶要是真正品嚐起來,舌間胸際,那股滋味與韻味,淡淡描來,欲隱還現,也許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那是,那是。”詹恒久連連說。

“你要是想上去,得向阮書記證明你是有能力有水平的,如果你能證明了,那麼建委主任就是你的了。”吳波說。

詹恒久眼睛一亮,身子向前探過來:“你說的是阮書記的意思?”

吳波點點頭。

詹恒久低聲地問:“估計得多少銀子?”

吳波做了個手勢:“現在怎麼也得這個數吧?”

詹恒久問:“120萬?”

吳波點點頭。

“我手頭一時也湊不到那麼多呀。”詹恒久為難地說。

“這就是你的事了,反正你湊不到,有人會湊到的。到時候如果機會失掉,你後悔可就晚了。”吳波說。

“吳老弟,你跟一號首長有親戚?”詹恒久問。他望著吳波,似乎對吳波充當一號首長與後備幹部之中間人的身份,存在某種疑慮。就像古董商麵對一個拍賣場的文物,無法辨別其真偽一樣。

“首長夫人是我三舅的二姨的姑侄女。”吳波說。

詹恒久歪著腦袋轉了半天,也沒理清這‘三舅的二姨的姑侄女’是一種什麼親戚,如何定位。他隻好說:“老弟,你厲害呀。你今年還不到30歲,你的仕途會比我廣闊多了。”

“嘿嘿。以後互相提攜吧。”吳波說。

“除了曾有誌,還有誰是競爭者?”詹恒久問。

“另外還有兩個,都很有實力的。據可靠消息,另外兩個也正在活動呢。”吳波說。

吳波麵前的茶杯裏,每一片茶芽都是垂直地懸在水中,在清水中上下浮沉、左右晃動。

詹恒久陷入緊張的思考,額頭滲出了汗珠。

吳波想到小時大人講的一個故事,據說猴子特喜歡吃人參果,這天某猴見到前麵有一隻碩大紅豔的人參果,他驚喜中又遲疑,因為它不能斷定,那個極其誘人的人參果,是真的還是幻影,或者是獵人下的餌。

吳波說:“曾有誌正在找譚市長,可是他不知道,自從上次進京抓女記者事件之後,譚在提幹部方麵,很低調,常委會討論幹部,主要由阮書記說了算。”

詹恒久依然在思考著。

“曾有誌在上周,打三次電話給阮書記的秘書,要見阮書記,可是阮書記楞是沒有見他。”吳波說。

“為什麼阮書記不接見曾有誌呢?”詹恒久很感興趣地問。

“品茶,即品人生。茶如人生,人生如茶,先苦後甜,先淡後濃,然後至味至而意盡。有些感覺隻需意會,無法言傳的。”吳波在說茶道,卻又像是在回答。

詹恒久的手指鉤曲,又握攏成拳,忽然又彈張開,這說明他的內心鬥爭很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