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聲說為我好,為我好,就把我關在竹林裏不讓我出去,為我好,就從來不讓我休息,我每天隻能睡兩個時辰,哥哥姐姐睡覺時我在練,吃飯時我在練,玩耍時我在練,你讓我死好了,你既然這麼不待見我,為何要把我生出來。”小女孩麵帶梨花淚,一字一句,錚錚有力的說道。“哼,我還輪不到你來質疑,掌嘴。”言語中似是不帶一絲感情,卻充滿著憐惜與不忍。“老爺,小姐實在是不能再上家法了,否則,會出人命的。”一個男仆戰戰兢兢地說道。“哼,我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說教了。”“老爺,不敢不敢。”院子裏的啪啪聲叫人心裏嗖的一涼,那聲音,可不像一般的掌嘴那麼簡單,更像是······
“老爺,再打下去,小姐以後可能不能見人了,老爺,放過小姐吧。”那個男仆不顧禮“爹爹,你為什麼偏偏對我這樣苛刻,我到底哪裏做錯了,要你這樣對我,他們都去玩,你卻不讓我休息片刻,沒日沒夜的學,我受夠了。”一個麵目清秀的小女孩跪在院裏,像頭發怒的獅子般咆哮著,嘶吼著。“我這都是為你好。”低沉而帶著威嚴的聲音響起。“為我好,你們都口口數,跪在那威嚴的男人身旁。“就是要她記住,她和別人不一樣,她身上,背的是整個池族,不好好曆練怎麼行,淩風,你不必再說,下去吧。”男人一揮衣袖,上位者的氣息流露出來,容不得一個人喘息。“屬下明白,屬下告退。”男仆看著院裏受罰的小女孩,歎了一口氣,那竹板打在他的身上都帶著撕裂般的疼痛,更不用說是一個小女孩了,那可不是打在身上,是臉上啊,這小姐今兒個怕是要毀了容貌了。男仆轉過身看了小女孩一眼,欲言又止,“還是不要說了的好”,他嘴裏咕噥著,便起身走了出去。
夏日正多雨,天剛晴不久,轉而陰沉沉的,不一會兒,瓢潑大雨灑了下來。“你認不認錯”錦衣男子站在大堂裏,問著院中單薄瘦小的人兒。“孩兒何錯之有!”清脆的聲音裏帶著執拗。“好,那你跪著吧,直到認錯為止!”雨點打在房簷上,劈劈啪啪,一聲悶雷從天際穿過,轟隆隆作響,哪怕是躲在屋裏的人,也會哆嗦。“淩風,”錦衣男子站了起來,“你······”話到嘴邊,卻咽了下去,“沒事了,下去吧。”拳頭在手裏握緊,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似的,剛邁出的腳步也收了回來。
“老爺,不好了,小姐暈倒了。”一個下人急急忙忙跑進來。錦衣男子聽到下人的話,趕忙跑出去,抱起雨中的人兒,朝慈清閣奔去。“老爺,梁大夫來了。”“嗯,下去吧”“是。”錦衣男子懊悔的看著床上虛弱的孩子,不知說什麼才好。慈清閣裏一片慌亂,約莫一個時辰,一個瀟灑英俊的白衣公子走了出來。“梁大夫,這邊請,老爺在堂內候著。”禮數周全的女仆畢恭畢敬的說著。“好。”白衣公子翩然離去。
堂內······“老爺,梁醫師到了。”下人稟完,便悄然退到一邊。白衣公子大步走來,“璿璣兄,好久不見。”爽朗的笑聲帶著不明意味。“勞煩梁醫師為小女整治。”錦衣男子撇撇嘴,沒好氣的看著梁醫師。梁醫師的鳳眸一轉,錦衣男子便朝著淩風使了使眼色,淩風會意,帶著堂內下人閉門在外麵候著。“有什麼話說吧。”錦衣男子一臉不耐煩。“池璿璣,你現在可是在求我,我可沒什麼心情看你擺的臭臉子。哼,池璿璣呀池璿璣,沒想到你也有叫我梁某看病的時候。”梁醫師一臉戲謔的看著麵色鐵青的池璿璣。池璿璣一把扯住梁醫師的衣領,“我有求於你,你可別太過分!告訴我,墨清到底如何!”梁醫師笑著輕輕撫了撫池璿璣的手,池璿璣才自覺過分,放開了衣領。“哼,現在到問起來你女兒怎麼樣了,以前幹什麼去了,你說好要照顧好念慈的,現在她人呐,死了,現在又因為什麼狗屁天命,讓墨清受這麼大的苦,念慈是生她才死的,臨死前拜托你照顧好墨清,你說說你這些年又幹了些什麼,我看,受天命不過是你找的借口,折磨墨清才是真的吧,何苦呢。”梁醫師嘲諷的看著池璿璣“念慈死,又不是她的錯,你怎麼可以把你的怨恨強加在一個十歲的小孩身上,你不覺得你可笑至極嗎?我都沒有追究什麼,你有什麼資格!”梁醫師撫平衣領,毫不客氣的說道。池璿璣慢慢冷靜下來“小女怎麼樣了,還請梁醫師替池某解惑。”說話間,向梁醫師作揖求解。“活不長了。”簡單的四個字猶如晴天霹靂打在池璿璣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