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全場皆驚，無數的目光打在霍嫣兒身上，她心下驚駭，冷汗連連，怎麼會，這副畫作是她讓秦子健從從外鄉找了一個落魄的書生來畫的，除了秦子健之外，再無第二個人知曉，這個人怎麼會知道。
難道是……難道，是秦子健出賣了她。
此時的霍嫣兒腦中閃過無數種可能，臉色一片慘白，卻還要強裝鎮定。
“霍小姐？”淩霄彥冷眼望著她。
霍嫣兒連忙回過神來，她勉強壓抑瘋狂跳動的心髒：“聖上，臣女用身家性命擔保，這幅畫乃是臣女不眠不休鑽研數月才做出來的，絕不像這位小姐所說的出自他人之手，更別說這世上畫作如此之多，這位小姐估計是看到了相似的，誤把臣女之畫看做了他人之筆。”
霍嫣兒雙手伏地跪在禦前，視死如歸。
“陛下若是懷疑，臣女還請這位小姐拿出證據來，若是沒有證據，懇請陛下還臣女一個清白。”
霍嫣兒冷笑，我倒要看看這女人拿什麼和她對峙。
早在那書生做完畫回家的路上，為了防止消息泄露，她就讓人去了解了那書生。
“草民記得一清二楚，這副話乃是草民老家一落第秀才劉青山所做，數日前草民還見到他在家裏作畫，正是霍小姐手中這幅畫作，陛下要是不信，大可叫人去找了劉青山，一問便知臣女所言是否屬實。”霍芷馨立刻接道。
她直直地盯著霍嫣兒，心內莫名舒緩。
霍嫣兒，我的好妹妹，這還要感謝你在我麵前猖狂囂張肆無忌憚，怕是你做夢也沒想到老天會讓我重生，你放心，你所做的每一件醜事我都會一一抖露出來，我會讓你嚐嚐什麼叫做身敗名裂的滋味。
怕是你做夢也沒有想到，你派去的殺手都隻不過是江湖上騙吃混喝的江湖騙子吧。
聞言，霍嫣兒仿若置身冰窟，她的喉嚨無力地張了張，這個人是衝著她來的，平陽，好樣的，你竟然下了如此大的功夫，今日我若不倒，來日必定加倍奉還。
霍剛一直暗帶驚疑地打量著霍芷馨，見她篤定霍嫣兒作弊，顧不及證實心中的想法，他率先對著淩霄彥躬身道：“皇上明鑒，臣之女雖然技藝不精，卻也絕不會做出此等竊畫之事來。”
“尚書大人當真如此確定此畫乃霍小姐所做？”霍芷馨冷笑道。
霍剛望著她那張與記憶中的女子一模一樣的麵孔，稍稍緩和臉色道：“山水畫作不外乎這些景物，若是排列相似自然一眼看去相同，卻不能當真將兩幅畫作等同。”
“霍大人當真如此確定？”霍芷馨逼問。她冰寒的眼睛凝視著霍剛，這是她的父親，前世雖然心內更加疼愛她，卻為了她在後院安寧，一直沒有過多照顧她，他可知道，他小心維護的女兒已經死在了他如今正在庇護的人手上。
“既然小姐堅持作畫之人另有其人，便將那人傳來，孰真孰假一見便知。”淩霄彥沉聲道。
天子一言九鼎，霍剛不甘再辯駁。
不多時，一個麵黃枯瘦的落魄書生被侍衛架來當場作畫。
畫筆一落，霍嫣兒便再也支撐不住，她腳下一軟，倒在地上。
他，他不是已經死了嗎，她明明看到了回來的人帶著沾血的衣衫的，怎麼會，他怎麼又會活過來。
見狀，霍剛悉數明白，他渾身一怔，麵紅耳赤地跪在地上連連磕頭，痛聲道：“臣教女無妨，竟然做出此等醜事，乃是欺君之罪啊，請皇上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