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芷馨咬了咬唇,鼓起勇氣道。
“前些日子皇上在乾清殿對臣女說的那番話臣女不敢忘,隻是臣女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皇上,所以這些日子一直躲著不願進宮,就是怕遇見皇上徒增尷尬,沒成想今日反倒在這裏遇見,本是快要忘記的事情,剛剛又想了起來,所以臣女才會一時失了禮數,還望皇上恕罪。”
“哦,是麼?原來馨兒所擔憂的是朕當日所說的話?朕還真是不知,本是幾句玩笑的話,倒是讓你放在了心上,連見朕也是不願了。”淩霄彥勾唇一笑,那股子風流邪魅的氣息便從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來。
他向霍芷馨走進一步,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捏住霍芷馨的下巴。
從遠處看,淩霄彥那張棱角分明的側臉與霍芷馨的臉重疊在了一起,一時之間曖昧便蕩漾在整個房間之內。
“霍小姐似乎……”他延長著自己的聲線,然後惡劣的眼神將霍芷馨從頭到腳都掃視了一遍,“想多了,朕就算再不濟,也不會做出那等強人所難的事情,當日的話也不過是朕為了逗弄一下霍小姐才說出的。”
這人……還真是讓人討厭。
霍芷馨皺了皺眉頭,她現在真的很想要掐死眼前的這人,怎麼好生生的一番話從他的嘴裏說出來就這樣的刺耳呢。
但是演戲嘛,總不能演到一半就退縮吧。
於是她眨了眨眼睛,擠出幾滴晶瑩的眼淚,委屈地說道:“臣女深知皇上當日的話也不過是一句玩笑的話,皇上乃是九五之尊,臣女雖是尚書府嫡女,但也是流落在外多年,就算是重回尚書府,也改變不了臣女流浪在外十年的事實,聖上瞧不上臣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臣女有自知之明,也斷不會做那飛蛾撲火之事。”
飛蛾撲火麼?
淩霄彥愣了愣,他還真的沒有想到,隻不過是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倒還惹得這小狐狸傷心了起來,看來自己剛剛的話的確是說的重了一些。
“霍小姐也無需如此妄自菲薄,不管怎麼說你也是霍剛的嫡女,以後若是真被選秀進宮,就算是做不了四妃之一,做個才人或者答應也無不可。”
淩霄彥轉身坐到窗邊,看著剛剛未解完的棋局,但是眼神總是會有意無意的看上一眼自進來之後一直站在門口處的霍芷馨,那個位置不近不遠,可是在他的眼裏,卻宛若無法跨越的溝渠,總是讓他覺得他和霍芷馨之間隔著千山萬水無法跨越的感覺。
“怵在那裏做什麼,馨兒可是會下棋,剛巧朕這裏有一棋局尚未能破解,若是馨兒今日能解了此棋局,你就可向朕提一個要求,隻要是朕能夠辦到的,定會為你完成。”
終歸是不忍心看著她那樣委屈兮兮的站在門口,淩霄彥冷哼一聲,悠悠地瞥了一眼霍芷馨說道。
霍芷馨不由地鬆了一口氣,慢慢的走到淩霄彥的對麵坐下。
剛剛許是太過於緊張了,以至於一坐下來感覺整個人都是癱軟的。
淩霄彥所說的棋局其實並不難破,之前師父就很是喜歡拉著她一起下棋,比這更為詭譎的棋局她都是見過的,更別說淩霄彥麵前的這盤棋了。
隻是,這人想讓她解的恐怕不是一盤棋這麼簡單。
“現在時局動蕩,朕雖然坐著這天子之位,可是保不準哪天就會被人從這高位上拉下來,時局變幻莫測,天有不測風雲,朕的安危尚且都不能保證,又怎能護的你周全。隻怕若是真到了那時候,朕還要靠著馨兒來祝我一臂之力,隻是不知那時候你可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