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追殺二牛的黑衣人離開後,從林子深處走出來一位穿著黑衣蒙麵的人,走到沈心舞的身邊。
伸出手揭開沈心舞身上的衣服,看了看肩膀的位置,又看了看已經昏迷的沈心舞。
將她抱起來背在背上離開。
來到了一處竹林深處, 他將沈心舞抱進一個木屋中放在床上,探了探她的脈搏,從懷中拿出一粒藥丸喂到沈心舞的嘴裏,才關上門走了出去。
出了門,蒙麵人朝著竹屋外邊的一根柱子上“梆梆梆——”地敲了三下。 “時弦,人找回來了?可確定了她的身份?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這次若是又找錯了,本公子可是要狠狠地懲罰你的!” 遠處的竹子忽然齊齊晃動,緊接著從一根竹尖上下來一個人。 那人穿著一身白衣款款而來,腰間用一條白色的鑲玉錦帶係著,腰上掛著一枚通體血紅的玉佩,這紅色的玉佩倒是極為少見的,可以看出此人身份不凡。
兩排微側的衣領上繡著金絲暗紋,露出中間白皙如玉的肌膚。 再往上,那是一張怎麼樣的臉? 鬼斧神工都不足以形容他帶給世人的驚豔! 細長濃密的眉毛,下麵是邪魅深邃的眼睛,他眸中含笑,高挺的鼻梁如同神創造的最滿意的作品一樣,多一分少一分都覺得不完美。 “已經確定過了,就是我們要找的人,肩膀上的印記沒錯的,公子,她就是小姐。” 雖然不知道她怎麼會流落到楚國來,還受了傷,更不知道為什麼找了十多年都沒有她的消息,但是看她的容貌也是與那人有著幾分相似的,時弦就確定,沈心舞就是他們苦苦尋找了十多年的人。
白衣男子看了看沈心舞睡著的木屋,閉了閉眼睛,睜開又是一片清明。
“既然找到了就可以通知他們了,讓他們早做準備。”說罷,推開門走了進去。“對了,去找個大夫來,我可不想到時候帶回去的是一具屍體,在給她準備身幹淨的衣服,穿的這麼破爛,帶出去掉價,長得怎麼這麼醜……” 時弦麵無表情地臉上有一絲崩裂,有見過對自己的親妹妹這麼毒舌的兄長嗎,不管怎麼說裏麵躺著的那人可是主子你的親妹妹,有這麼嫌棄自己妹妹的嗎,還有人家哪裏醜了,明明長得就很美,雖然臉上有點髒,可是也不難看出這小姐是個美人坯子吧,那身上的衣服也不過是因為受傷破爛了些,但是看那質地絕對是好的。
可是他不能說話,隻是衝著還在屋裏不斷嫌棄著沈心舞的莫子琪打了一個手勢表示自己知道了,以此來製止住莫子琪的喋喋不休。 這人平日裏都自認為是天下第一美男子,所以覺得自己的妹妹肯定也是傾國傾城第一美人,以前尋找沈心舞的日子裏,他不止一次的看到主子在臨摹著小姐的畫像,隻是那臉一直沒有畫上去,這次屋裏那些無臉的畫像應該可以畫完整了。
他知道主子隻是嘴上嫌棄著,心裏肯定是很高興的吧。
莫子琪雖然嘴上嫌棄著沈心舞,可看到沈心舞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時,還是皺了皺眉頭,眼裏更多的是心疼。
好好的怎麼就把自己整成了這個鬼樣子,要是他們晚一步找到她,恐怕她現在就真的成了一具屍體了。
平陽公主府內。 “今後你有什麼打算?” 霍芷馨看著二牛問道, 雖然她想過讓二牛作為證人指證蘇水心,但是卻從來沒有想過要讓他在經受了這些之後看清蘇水心的本性之後因為仇恨去指認。
她要的是他 心甘情願的去指認。
“回嶺南吧,從今以後我不會再踏足京城半步了,也不會再去打擾她了,隻是心舞姑娘她。” 就算現在自己能夠安心的回到嶺南去,可是一想到沈心舞為了救他下落不明,他這心裏就覺得過意不去。
他二牛這輩子捫心自問沒有欠任何一個人的,唯獨對心舞姑娘,他欠了她一條命。
既然他的存在讓她感覺到了深深的威脅,那他就離開,不再讓她有威脅,以後她會是尚書府榮耀無限的女主人,而他繼續做鄉下的窮鐵匠就好了。 他不過一介平民,怎麼跟偌大的一個尚書府相爭?最後不但讓自己丟了性命,也會連累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