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你自己的臆想與朕無關,來人,送霍答應回去。”
淩霄彥從來沒有對人語氣如此惡劣過,更何況是女人,可見他對霍嫣兒有多麼厭惡。
霍嫣兒跪在地上,她慍下神色,眼神如同淬了毒一般,“沒有情意麼,那她偏偏要讓他對她生出情意來。”
大雨過後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濕漉漉的,街道上的行人攤販也變得少了。
空氣裏都浸透泥土的味道,開春之後的雨水總是足了那麼一些呢。
“娘娘,你看這天黑沉沉的怕是又要下雨了!”
彩月撐著腮幫子,鬱悶道。
彩鳳將房間裏的窗戶都給關上,然後又把蠟燭點亮,昏暗的房間裏才有了一點亮光。
“是啊,這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停,開春之後的雨水好像特別多呢,比以前多了不少。”
霍芷馨看著外麵的天色,晃了晃神,好像自從她重生以來,就經常遇到下雨和下雪呢,上輩子,記憶中好像很少下雨和下雪。
霍芷馨的手裏擺弄著剛剛讓人從外麵摘來的花,到時候插在花瓶裏,也是養眼的很。
“是啊,自從開春後,這雨好像就沒有停過,奴婢還記得小時候隻要一下大雨,村裏就會發大水,很多東西都會被淹,老百姓一年的辛苦就全沒了,所以一遇到下雨,難民就會增多,而且奴婢聽說,南方澇北方就旱,不吉利得很!”
彩鳳拿了花瓶來幫霍芷馨把花裝進去,皺著眉頭說道。
“南方澇北方旱,這說法倒是有趣。” 霍芷馨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不過又想到了什麼抬頭看著彩鳳問道,“北方幹旱我也聽說了,不過這幾年不是已經被治理得很好了麼,朝廷每年也會撥了銀子去修理河道鞏固堤壩,現在應該不會出現洪澇這些了吧!”
“誰知道呢。”彩鳳拿了花瓶去放到窗邊。
天色一下子暗了下來,如同墨水被傾倒。天空中忽然劈開一道縫隙,電閃雷鳴,一瞬間又將整個房間照得通亮。
窗戶被狂風吹的吱吱作響,彩月將一旁的短木頭塞到窗欞上固定好,這種聲音才小了一些。
“這雨這麼大,隻怕再下個幾日京都都要積水了。”彩月歎息道。
暴雨一連下了五天,停的時候景陽宮的瓦片上還淅淅瀝瀝地往下低著水。
久違的陽光終於又籠罩在京都的上頭,隻是真正的暴風雨卻才剛剛降臨!
“大……大人……”
一侍衛驚慌失措地往門外跑過來,彼時高升正在整理文案,二牛的案子雖然結了,可是有些事情還是要記錄下的。
“慌慌張張的,出了什麼事?”
“大人,城北包子鋪的店夥計來報案,說他家店裏的包子都被搶了,甚至連麵粉都被搶光了!”
“不過一些包子被搶了有什麼好緊張的,可知道是什麼人幹的,直接帶去抓回來不就好了!”
那些人真以為他這京兆尹衙門一天閑的沒事幹,專門處理這種雞毛蒜皮小事的。
更何況,估計是那包子店得罪了什麼同行,被人家報複也不一定。
往年這種案子不是時有發生嗎!
“可是,大……大人,那些人是……是難民!”想到今天早上看到的場麵他就心有餘悸!
“難民?”高升笑了一聲,“這好端端的也沒有天災人禍,五穀豐登的,何來的難民,莫不是下了幾天的雨,你這腦子被雨水泡傻了吧!”
“大人,真的是難民啊!他們現在正聚集在城門口要進城!現在已經有很多人進了城,現在大街上已經有很多了,那家包子鋪的包子就是被那些進了城的難民搶去的。”
“你說的全部屬實?”
“全部是真的,是屬下親眼所見,大人,我們現在怎麼辦呀!”
高升麵色一白,難民都鬧到城裏了,可是之前為什麼一點都沒有收到什麼災禍的消息?
“快,快帶我前去!”
高升都來不及整理身上的官服就跟著侍衛往外走。
一路過去看到的都是蜷縮在角落裏的老人孩子,到了城門口,發現城門已經被關閉起來,聽到的隻是城門被敲打的聲音,還有門外震天的哭喊聲。
高升身後跟了一堆京兆尹的人,走上城門,果然見到了底下聚集著烏泱泱的難民。
“事態緊急,本官這就進宮,你們在這裏盯著,千萬不要把這些人放進來,還有城裏已經進來的那些人,快派人去安置下來,等本官進宮回來在做處置!”
“是!”
高升也顧不得做轎子,直接牽了匹馬來就騎了上去。
可因為許久都沒有騎過馬了,好幾次他差點就從馬背上跌落了下來。
這次的難民聚集定然是當地官員為了自己的績效而瞞報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