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本是一條條淩亂無章的線索,現在終於可以有人出來幫我捋順下了。
我原本想帶她去附近的茶餐廳好好聊聊,可被那小姑娘以上班為由斷然拒絕了,隻是交待了如下事情:據她講,盧穎那晚從派出所回來後跟個沒事兒人似的,次日白天趁著休班和對象到外麵大手大腳的買了很多東西回來,滿載而歸的商品上到平板電腦,下到名牌衣服之類的,這和她平日因為生活窘迫而節儉花銷的風格形成了鮮明的反差,為此和她一個寢室的同事羨慕不已的同時都詢問她為什麼如此鋪張?她解釋說是昨天那個來鬧事的也就是我賠付給了他們一大筆錢,有好奇的問她具體金額,她卻閉口不談,下午的時候就莫名其妙的和她男朋友辭職了,究其理由,她回答是怕我再回來報複,賓館方麵因為本月沒有滿勤,告知她倆要克扣工資,可二人卻滿不在乎的當晚就搬出了宿舍,從此了無音訊,而麵前跟我說話的這個小妹正好是和盧穎一個堡子的(東北話,類似於比鄰的幾個自然村的統稱),她也是盧穎介紹來的,且兩人有點遠方親戚。
我問她你們是哪的?她告訴我說是姚千的,我一聽心裏就暗笑了起來,這地方我原本不熟,但是我父母的農資公司恰巧就開在那個鎮,那裏也是我外婆的娘家,許多親戚還健在且都有來往,想打聽個人看來不成問題,便問她:那盧穎是不是回家了?她說:“沒有,走之後我給她打過一次電話,她說投奔她姐去了”,我忽然覺得這事有點巧合,莫非那天在派出所冒充賓館領導的那個女的是她姐姐?經過一番描述給那小姑娘,卻被她底氣十足的否定了,我看這條線索是斷了,但仍繼續問她我出事前一晚,也就是我住宿那天盧穎有沒有什麼異常,她使勁回憶了下說是有點,她說:“那天晚上我們三個人當班,你進來後不一會,盧穎就被她對象,那個叫小魁的保安給叫了出去,兩人在外邊好一番嘀咕,起初我們都認為她倆許是鬧別扭了,誰知盧穎一會回來的時候卻囑咐我和另一個同事回宿舍休息,說她和她對象在大廳值班就夠了,原本我們聽到後感到很詫異,但是感覺到再待下去就有點充當1000W的大燈泡了,便知趣的回宿舍休息了,再說這也是巴不得的。”
小姑娘接著對我分析說現在回憶起來是有點反常,她也想不通那晚為什麼盧穎會把她們支回宿舍……
我聽得也是雲裏來霧裏去的,麵前這個之前還對我有些誤解甚至敵意的小丫頭今天居然不吐不快的交待了這麼多,並且還是主動獻身,多少令我有些始料不及,我好奇的問她:“你為什麼要管這閑事?”她聽後居然很淡定,也許早就料到我會如此發問,從容不迫的告訴我隻是從小和盧穎一起玩到大,幾乎形影不離,連工作都在一起,以前可以說是無話不談,但這幾天她的異常舉動又著實讓人擔心,有心想深究,卻顧及人家盧穎現在都有了對象,並且聽說倆人都過了彩禮,自己再攙和進去不太合適……
我說那你今天跟我說了這麼多又是為了什麼?她依舊鎮定自若的說隻是隱約的感覺這裏麵的事情不簡單,她一個農村孩子也幫不上什麼忙,隻是希望我有一天找到盧穎的時候能告知她一聲,我說你難道就不怕我害她?她低頭沉思了一下說:“你不會,因為我感覺現在好像是有人在找你的麻煩,但是盧穎是被人利用的,希望你不要對她記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