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打我臉呢嗎?不過人家那氣質和衣著,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咱怎麼能和這些人攀比呢,隻好灰溜溜的離開,還好果慧站的遠,也沒看清,不然還不得用眼神鄙視死我!
果慧見我進香完畢,又帶著我將寺裏的每一座佛堂都走了一遍,但卻沒有燒香,我問為什麼,他給我的解釋是因為在室內燒香容易著火,再一個有“萬佛一爐”的說法,所以其他的殿堂我隻是雙手合十的拜了一拜,不求佛主給予智慧與福報的加持,隻求能夠平平安安的度過這段時間的劫難便是萬事大吉了!
此時已近下午2點,正是一天之內日照最足的時候,果慧把我領到台頂處,這裏果然堆石之中景象萬千,他給我找了塊最大的石頭,告訴我上去以後就盤膝坐好,等日落十分再回寺裏,說著便以有事為由轉身就回去了。
此時已近三伏的天氣,現在又晴空萬裏、烈日炎炎的,我坐在石頭上,屁股都快被烤熟了,真是站也不是坐也不行,腦瓜頂上就是皎陽似火的大太陽,弄得我是汗流浹背,難受的不得了,但既然時下總算有明白人給我指了一條明路,再炙人的天氣我都得挺著……
好在此時遊客稀鬆,要不然還不得把我當個熱鬧看?!終於挺到了下午3點多,日頭開始往西移動了,石頭的溫度也變得不是那麼高了,我就坐在石頭上抽了2根煙,哪知這氣溫緩和了,我這困意又上來了,再加上地勢高,現在石頭的溫度很舒適,所以也不顧什麼形象不形象的,倒在石頭上就開始睡覺……
不知酣睡到了什麼時候,隻聽見周圍都是嘈雜聲,西裏哇啦的聽不出個所以然,便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此時我所躺著的石頭周圍站滿了人,仔細聽口音居然不是中國人,而事實卻是一群來五台山過夏令營的日本小學生正用數碼相機對著我拍照呢,我極其詫異,心想我是動物園裏的獼猴啊,讓你們在這參觀呢,再加上強烈的民族主義意識,憤憤的就是一聲厲喝:“滾蛋,你們拍什麼玩意呢?!”
其實這話從我嘴裏說出來,自己都覺得很有禮貌,因為放到平時,早就直呼他們母親了,可說完我就後悔了,尋思他們這群小鬼子能聽得懂中國話嗎?誰知一會就過來一個中國女導遊,迎麵就對著我說:“你這人真有意思,他們拍你了嗎?人家都拍石頭呢!”
這話給我弄的極其尷尬,看來隻是我在自作多情,好在他們聽不懂中國話,不然我得多丟臉?可這台頂群石林立,為何隻拍我睡覺的這塊石頭?莫非我人氣高,把好風水也帶過來了?等那幫外國小學生走了以後,我就跳下了石頭想看個究竟……
這回才看清,原來供我曬太陽的這塊石頭是用一塊塊體積不均勻的小石頭堆積而成,像是一個墳頭,細看石塊和石板上居然還刻有圖騰,雖然不是很精細,但是稍加分析能看出是一個鹿頭人身的女子,左側的鹿角更是發出許多小箭頭,看樣子應該是“弓箭”中的箭,當時就覺得可笑,這鹿犄角怎麼還能射箭?!真是奇葩……
雖然不太明白這石頭有什麼特殊的寓意,但是既然這麼多人都在拍照,應該很有來頭,便取出手機也拍了幾張作為留存,再一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反正這太陽是曬了,至於那東西還在不在我左右,可以晚上去谘詢下果明的師傅,我想這師傅級的都應該是高僧,肯定會有些道行,讓他幫幫我看看,我心裏也能有點底,不然天天都這麼精神緊張,說句實話還真有點心力交瘁了!
等我回到寺裏的時候,果明早已打好了齋飯等我,說是既然來到五台山,就得讓我嚐嚐他們寺院的飯菜,我一看盤子裏無非就是幾根菜葉,但一天都沒有進食的我,還真有點餓了,蹲在地上就囫圇吞棗般的掃清飯菜,至於什麼味道也來不及回味了,隻是覺得無比清淡,也可能我第一次吃這種全素餐,還不大習慣。
晚飯過後,趁著還沒有念晚經的時分,果明把我引薦給了他的授業老恩師,法號寂德。這位大師一看就是和尚中的學者派係,溫文爾雅,說話慢條斯理的,還戴著一副眼鏡,反正我看著很順眼,他饒有興趣的聽了我下午的見聞,不由得哈哈大笑,這倒把我弄糊塗了,問大師到底是什麼意思,寂德不緊不慢的對我說:“想那果慧年紀也不小了,還和施主你開這般玩笑,我五台山自文殊菩薩以來,因屬同宗,與西藏喇嘛教頗有淵源,你午後所棲的那座石頭,實為藏族的’瑪尼堆’,千百年來一直作為藏傳佛教的象征,承載著人們真誠而善良的願望,但在藏民的生活中更多的被作為一種祭祀的工具……”
這下我可明白了,我這是被果慧耍了,這哪是幫我消災啊,簡直就是詛咒我成為祭品啊,當時心中就恨得咬牙切齒,等我再看到他肯定收拾他!
生氣歸生氣,但還是把近階段所發生的事情全部如實的告訴了寂德大師,由於下午已經跟他兩個徒弟說過一遍了,現在簡直是輕車熟路,沒想到講完後連大師也不住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