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間,鮮血飛濺,如天邊湧泉。大地被鮮血染的慘紅。重重的殷紅之上,壓塌著無數具慘死的屍骨。
蕭嵐健步而飛,轉眼間就落在華塵的麵前。血羽劍柒上與赤劍殷紅相襯托的鮮血,證明了死在這把劍之下的不眠之魂。
蕭嵐輕輕一揮,血羽劍柒很自然的隨風舞動,流暢的重歸與它契合的劍鞘。
他眉頭輕佻,儼然一笑,微微歎道:“看來我還是比你快了一步”。話音剛落,他習慣般的一躍而立到附近的一棵大樹下,靠著樹樁,眼睛微閉。
“殺人的速度,我可比不上你。”華塵淡淡應道。 隨即,他活動了一下筋骨,四肢一伸,整個人大字型的躺在了被鮮血染紅的草地之間,他也不在乎這地上的血跡了,隻是腦子一沉,便昏睡過去。果不其然,這絕對的屠戮消耗了華塵太多的靈氣,他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好好睡一覺,彌補一下自己勞累的身體。
蕭嵐看見躺在草地上的華塵,無奈的歎道:“你果真不在乎地上的濁血汙跡麼?” 隨即,他搖了搖頭,瀟灑的靠坐在樹旁,小憩一會。
兩人,一個躺在屍具成堆的包圍中,一個如逍遙仙子般靠坐在樹旁小憩。這可能是這山蒼郡之中,最優美的一處風景線了吧。
現在的山蒼郡中,劫匪們早已被斬殺的一幹二淨,劫匪們的死,為此時疲弱不堪的山蒼郡,多贏取了一線生機。殊不知,這短暫的祥和,隻是風暴的前奏。
暴風雨,才是真的要來了。
山蒼郡西方,此時正是陰雨交加,與東方的陽光普照,形成了一處鮮明的對比。一人手持斬馬之刀,悄然屹立在風雨之中而不動。臉上那道深深的被赤鐵烙煉的“卒”字疤痕,證明他曾經的煉獄生涯。他袒露出的手臂刻畫出的長長龍紋,在這個身穿豹皮大衣的粗獷男子上尤為顯眼。
這時,一個臉罩黑色蒙麵,身穿黑色便身布衣的男子從雨中走過,單膝跪地,向著這粗獷男子稟報著什麼:“分舵主,密探發來急報,來報稱義字坡的本幫下屬全被屠盡,而這起血案,竟僅僅出自兩人之手,鄙人懷疑,這兩人就是擊殺鍾銳銘和苟無情兩位隊長的罪魁禍首。”
粗獷大漢穩坐在雨中,淡淡的自言自語道:“又是這兩個人?看來這兩人並非為等閑之輩,看來隻有我孟青海親自出手,方可擺平禍端。”
名為孟青海的粗獷大漢仰天長嘯一聲,隨即擦拭了一下浸在雨水之中的斬馬大刀,詭笑著對著手中的大刀說:“嗬嗬...寶貝啊...咱們倆好久沒有並肩作戰了,你也很久沒嚐過道高藝強之人的鮮血了吧。”說罷,孟青海瞬間將重百斤斬馬刀提起,向著天空奮力一揮。霎時間,下落的雨點被這強勁的氣流卷向天空。而這天空似乎也承受不住這毀天滅地般的力量。瞬間般,電閃雷鳴,狂風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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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不知睡了多長時間。此時的天邊已經映起晚霞,太陽無奈的退下山去,緊接著,月色即將映照整個人界大地。
華塵勉強睜開他那惺忪的雙眼,望著同樣眼神迷離的蕭嵐。兩人不知昏睡了多久,雖然各自都僅僅想小憩一會,但是肉體上的負擔和精神上的疲憊已經將兩人壓垮,即使是人界之中,最年輕的劍派之師尊,也沒有抵得住這洪水般的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