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了沈清顏十來年,自然清楚知道她的秉性,她對醫術不感興趣,也不會私底下偷偷地學,更沒有認識什麼醫術高明的大夫。
那麼她,又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呢?
……
知夏起初聽了暖冬的話,整個人都有些懵,隨後聽到暖冬說寒王,柳姨娘,還有給的什麼東西……
一下子連串起來,知夏便知道她們說的是什麼了。
知夏不由抬頭朝沈清顏看了過去。
她問完了暖冬那話話之後,便沒再問其他的,連多餘的動作都沒有,隻是神色略頓了下,便有默默地低頭看書。
那雙眼睛直盯著書麵,一副認真的模樣。
暖冬渾身被雨水打濕了,濕漉漉的並不好受,和沈清顏說了句,便提著藥包回東廂房了。
知夏瞧出有貓膩,也沒在屋裏多留,跟著暖冬一起出去了。
待兩人身影消失在屋子裏,一直盯著書看的沈清顏這才抬起頭來。
望著知夏和暖冬消失的放向,沈清顏陷入了沉思。
她知道,暖冬她們起疑心了。
如今的她和以前的她太不一樣,聽她們提及寒王不會表露厭惡,更不會主動提及他,讓人起疑心,也是最正常不過了。
隻是希望,她們的疑心,終歸隻是疑心,不要問她那些多餘的。
不然她還真是不知道,該要怎麼應付。
歎了口氣,沈清顏放下手裏的書冊子,起身走到書桌前,低眸望著那張已經風幹的畫像看了片刻,才伸手將畫像收起來。
*
這場雨來勢洶湧,連著下了好幾天才停。
沈清顏也幾天沒出門,一直待在屋裏,閑來無事就動手畫畫,看看書,每日按時喝藥,身體也調理得差不多了。
轉眼間便來到了和太子約好的出遊那天。
沈清顏還沒醒,便聽到門外傳來初秋的聲音,說沈玲慧已在外麵等候她多時。
本來還有些朦朧的睡意,在聽到沈玲慧的名字時,一下子睡意全無了。
她撐著胳膊從榻上起來,叫了初秋進來給她梳妝。
“她來多久了?”沈清顏問了句,從初秋手裏拿過襦裙換上。
“辰時初的時候就來了。”初秋回道,隨後抬眸看了眼沈清顏,躊躇道:“小姐昨夜又睡得晚,便沒有進來叫醒你。”
“嗯。”她淡淡的應了聲。
換好衣裙,這才走到梳妝台前坐下。
屋外。
沈玲慧站在那等得腳都開始酸痛了,也不見沈清顏出來。
她皺著眉,抬頭朝對麵的知夏看了眼,因為長時間的等待心裏已有了不耐煩,說話的語氣也有些不悅:“你進去看看她在幹嘛,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出來。”
沈玲慧的話音剛落,屋門便被打開了。
初秋率先從裏麵走出來,隨後是沈清顏。
她站在門口,身著件如冰雪般的白衣襦裙,烏黑的秀發綰著流雲髻,發間隻插了一隻極其素樸的簪子。
一雙清澈明眸,舒卷的睫毛輕顫著,似欲要展翅飛走的蝴蝶,白淨的小臉上化了素雅的妝容,唇色緋紅。
“讓姐姐久等了。”她彎唇衝她說道,一臉的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