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郾城的事暫時都是由國公府在管。”墨清寒像是知道了他心中的疑惑,開口說了一句。
岑淵頓時了然,想來他這麼說的原因也隻有一個,沈清顏是國公府的小姐。
他不由又朝沈清顏看了過去,那種強烈的熟悉感再次從心頭湧了上來。
岑淵擰著眉,絞盡腦汁的想,也想不出來,自己究竟在什麼地方看過這張臉。
“岑淵。”沈清顏突然喊了他一聲,清澈的雙眸直看著他,“從上馬車開始到現在,你就一直看著我。”
沈清顏的這話剛落下,岑淵就又察覺到旁側,墨清寒冰冷的視線再次看了過來,眼裏的冷意看得他渾身都止不住發僵。
他抬起頭,硬著頭皮,對沈清顏溫和的笑了笑。
“要是有什麼疑問,你可以直接問我,郾城的事情,我略知道一些。”沈清顏說道,隻以為岑淵看著她,是想要問郾城的事,但又不好意思開口。
岑淵卻是整個人鬆懈下來,沈清顏這話算是給了他一個台階下。
他暗暗地吐出一口氣,探頭向她問道:“郾城的瘟疫,是從哪天開始的,我能知道具體時間嗎?”
雖然心裏已經有了猜測,八九不離十都是那個人做的,可他還是想再確認一遍。
聞言,沈清顏沉默了起來。
具體時間是什麼時候,她也不太清楚。
皇上下旨把她許給墨清玄之前,她每天的行程,都是琴棋書畫,偶爾和其他府中的小姐出去玩玩。
下旨後的行程,都是每天接到墨清玄的邀約,一起賞花,或者出去遊玩,從不關心這些。
隻是後來,郾城的事情愈發嚴重起來,她好幾次去書房找沈蔚然說話談心,還沒進屋,就在門外聽到他和周珂在說郾城,也略知道了一些。
而現在,岑淵問她具體時間,她倒還真的回答不上來。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沈清顏開口說,看著岑淵略顯失望的臉色,頓了一下,又道:“具體時間我是沒法告訴你,但是大概時間我還是知道的,應該是在二十天前吧。”
今天十六,二十天前的話,差不多就是在上月月末的時候。
如今是十一月,上月是十月,十月月末……重陽!
岑淵麵色陡然一白。
“怎麼了?”見他神色有些難看,沈清顏問了一句。
岑淵搖頭,衝她笑了笑,轉過去,看向墨清寒,聲音有些低的道:“寒王,我有些悶,可以出去吹吹風嗎?”
岑淵有心事。
墨清寒看了他一眼,也沒拆穿,隻嗯了一聲,說:“要是嫌裏麵悶就在外麵待著,別進來了。”
岑淵起身的動作稍作頓了一下,隨後就明白過來他話裏暗透著的意思,忍不住抿唇笑了。
他點頭,說了聲“好。”
便掀開馬車的門簾,出去同楚蕭他們一起駕車了。
……
墨雪瀅在睡覺,岑淵出去後,馬車裏就隻剩下他們兩人。
墨清寒瞥了瞥兩人的距離,有些遠,中間都可以坐一個大人和小孩了。
他眉頭微微皺了下,隨後眼皮微垂,聲音低低道:“清顏,你還是很討厭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