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意來襲,她用容器接的水洗了個臉,就靠在樹杆上睡著了。
墨清寒整理好兩人吃後的殘渣,抬頭,便見著她熟睡的容顏。
身上還披著他的內衫,一襲長發早已淩亂不已,糟蹋的搭在肩頭。
墨清寒眨了眨眼,挪到這邊來,伸手到她眼前晃了幾下,見她沒反應,確定是真的睡著了,這才將她身體摟入懷裏。
怕她冷著,墨清寒又重新給她把內衫整理了下,裹得嚴嚴實實,吹不到半點風。
最後低頭在她臉頰上淺淺的親了一下,閉眼入睡。
火堆的火仍舊燒得旺盛。
冷風刮過,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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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國公府。
廳裏坐滿了人,卻是一片寂靜,沒人敢說話。
沈蔚然一身寒氣的坐在那,嘴唇抿得緊,一臉冷色。
片刻後,有家丁從外麵進來,衝沈蔚然抱拳道:“大人,派去的人把崖下所有地方都搜尋了遍,還是沒找到人。”
別說是人了,連塊布料都沒看到。
“繼續找!”沈蔚然臉色越發的寒,語氣沉沉:“找不到就別回來了!”
家丁心裏苦,可也不敢多花,隻得點頭道了聲“是”,便轉身又出去了。
廳裏還是一片寂靜,所有人都能察覺出來沈蔚然此時是多麼的生氣,愣是大氣也不敢喘的。
沈玲慧瞅了瞅沈蔚然的臉色,猶豫片刻,還是小聲道:“爹爹,你也別氣了,那懸崖那麼高,好幾百米呢,清顏和寒王說不定已經……”
“給我閉嘴!”沈蔚然轉過來冷冷看著她,眼裏是止不住的心痛,語氣很重道:“這裏最沒有資格說話的就是你。”
沈玲慧臉色頓時一白,她看著沈蔚然,眼睛裏閃爍著水光,一副要哭的樣子。
她哆嗦著唇要繼續說話,就聽到沈蔚然又道:“阿清出事的時候你在哪裏?你一個姑娘家和那麼多男子坐一起不覺得羞恥?”
“她墜崖的時候你有擔心過嗎?一回來就往屋裏跑,如果不是知夏跑來和我說,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這事!”
沈玲慧慌忙解釋:“和太子乘坐一輛馬車是因為、因為公主的馬車人滿了,坐不下,所以我才坐的太子的那輛,回來沒有及時和您說是我的錯,可是我當時太擔心清顏了,腦子一片混亂……”
沈蔚然冷冷看她一眼,沈玲慧立刻說不下去後麵的話來,被他周身散發出來的怒意給嚇到,張著唇,滿臉無措的神情看著他。
蜷縮在袖子下藏著的手,卻在一點點的逐漸握緊。
阿清阿清阿清!
沈清顏出事他就著急成這樣,她出事的時候他從沒這樣過!
明明都是一個父親,都是姐妹,為什麼她和沈清顏的區別就這樣大?
沈玲慧垂著頭,眼底滿是妒意。
“老爺也別氣了。”坐在沈蔚然左側的柳雪蘭聲音柔柔道。
她瞥了眼垂頭肩膀一聳一聳,似乎在哭泣的沈玲慧,衝著沈蔚然輕聲說道:“老爺也是氣糊塗了,這事怎麼能怪玲慧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