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瀅看著墨翟氣紅的臉,忙拿了新的茶杯,給他倒茶水,“父皇別氣壞了身子,喝口茶。”
墨翟拍拍她的手,接過來放在一邊,看著埋頭沉默不語的人,有許多話要說,可張了張嘴,還是沒說出來。
他歎了口氣,平息了下情緒,揉揉泛著微痛的額角,道:“算了……沈國公的女兒怎麼樣了?太醫怎麼說?”
墨清玄微微僵了僵:“兒臣……不知。”
“不知?你就沒讓人去國公府探個消息?”墨翟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怒意,又被他這話給提上來了,“人家好歹也是你未來的太子妃,出事也是因為和你一起出去遊玩才出事的,你……”
看著匍匐著一動不動的人,墨翟心裏那個氣啊。
“……”墨清玄抿了抿唇,沒答話。
“父皇別氣。”墨雪瀅忙拿起之前的那杯茶,給墨翟遞過去,道:“我讓人去國公府打聽過了,清顏姐姐傷的嚴重,現在還在昏睡中。”
“聽太醫說,她背部的傷很嚴重,傷口都開始感染了,起碼也要一個月左右才能好。”墨雪瀅說著,頓了頓,“七哥隻是擦破了些皮,沒什麼重傷。”
墨雪瀅說得也沒有點遮攔,動動腦子都能想想,墨清寒為什麼會沒有重傷,因為傷都在保護他的沈清顏身上去了。
墨翟滿心複雜,看著麵前跪著的男子,沉默了片刻才道:“你回去吧,這段時間好好在府裏思過,哪裏也不許去。”
“是。”墨清玄應道,從地上起來,“兒臣告退。”
“下月的婚事也往後提,等她身上的傷好完了,再重新選個日子吧。”墨翟說道。
墨清玄腳下的步子微微一僵,嘴角勾勒出一抹自嘲。
本是該提前的,卻不料他在回京的途中,對墨清寒多做了下手腳,婚事就這樣往後推了。
“兒臣聽父皇的。”
……
墨清玄離開許久後,墨翟仍舊在怒氣中,久久平息不下來。
墨雪瀅瞅了瞅他,又瞅了瞅左側坐著的男子,咬唇道:“父皇,我突然想起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墨翟朝她揮了揮手,“去吧。”
墨雪瀅如同得到解放似的,站起來,提著裙邊就往外急急忙忙的跑去。
身後那道視線還緊緊地黏在她身上,直到她出了門,才感覺到那道視線沒了。
她鬆了口氣,抬腳往合歡殿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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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顏醒來的時候,天色已晚。
屋裏就隻有知夏一人。
“水。”她啞著聲音朝知夏說了一句,而後接過知夏遞來的茶杯,湊到唇邊一口飲下。
連續喝了三杯,沈清顏才覺得嗓子好了一點,不似之前那樣的幹澀,但開口說話的時候,牽扯到喉嚨還是有些疼。
她瞧了眼窗外,問:“現在什麼時候了?”
“亥時。”知夏道,將她手裏空空的茶杯拿走,放到一邊,然後探了探她的額頭,燒已經退了。
“小姐肯定餓了吧,大人吩咐廚子做了很多好吃的,我現在就去拿過來……”知夏說著,朝門外喊了一聲:“初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