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沈蔚然皺著眉,沉聲說:“周珂是什麼樣的性子,我很清楚。”
“那我是什麼樣的性子,爹也清楚嗎?”沈清顏問,那雙清澈水靈的眸子直看著他,“爹真的知道我心裏的想法,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嗎?”
沈蔚然被她問住,張了張嘴,半晌都沒說出一句話來。
的確,自那次馬場墜馬後,沈清顏醒來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性子和以前完全不一樣,對誰都是笑臉相迎。
對著以前不喜歡的人,也不再會露出厭惡的神色,對著以前喜歡的,也不會表露喜歡,連他這個做爹的,都有些看不透她了。
“爹隻是怕你出事……”沈蔚然道。
“我知道爹擔心我,怕我又和前兩次一樣,遇到不幸,這不是有周護衛嗎,他武功那麼好,不會出什麼事的。”
沈清顏語氣緩緩道,頓了頓,瞥了眼周珂,又繼續:“再說,我隻是去幾天,又不會很久,等郾城的事情解決了,就回來了。”
沈蔚然皺著眉,沒說話。
“放心吧爹,不會出事的。”沈清顏道,“我收拾下,明天一早就和周珂出發。”
“不行。”沈蔚然想了想,還是不同意,“萬一你過去也染病了怎麼辦?我不同意,不許去。”
“爹……”沈清顏有些無奈。
沈蔚然卻不給她再說話的機會,抬腳走了,心裏有些生氣。
他擔心她去了出事,她怎麼就聽不進去呢,非要去了,染病了,才甘心?
沈蔚然沉著臉,大步離開院子。
初秋這才收回攔住周珂的手,抬頭,小心翼翼的瞅了眼沈清顏,抿了抿嘴,小聲道:“小姐,其實我和大人的想法是一樣的,你還是別去了吧。”
“就這兩次出事大人就擔心得不得了,頭發都白了好多,你這要是跟著周護衛去了郾城,染了病,大人還不得擔心成什麼樣。”
沈清顏皺眉,看了她一眼,語氣微涼:“我去了最多不過跟著他們一同染病。可我不去,郾城或許會一直那樣下去,那可是一千多條人命。”
直到整個郾城的人,都因為那突如其來的瘟疫而死掉,變成一座空城。
她知道沈蔚然不讓她去,是擔心她,再和前兩次一樣的出事。
她的命就是命,那郾城的一千多條人命就不是人命了麼?
初秋垂了垂頭,被她說得有幾分羞愧。
“什麼時候走?”沈清顏轉頭看向周珂。
周珂沉吟片刻,道:“岑公子說,越快越好。”
“那就今晚吧。”沈清顏道,不顧初秋震驚的眼神,語氣平緩道:“上次讓暖冬帶過去的藥怎麼樣,有效果嗎?”
周珂點頭,“有的,加上岑公子的醫術,已經有好幾個人在逐漸好轉了。”
“那藥還有多少?”
“不多了,暖冬上次就拿了十幾包過去,一包藥剛好夠一人食用,現在隻剩下幾包,如果是今晚就出發,還需要二小姐現在回去寫個藥房,我好去醫館抓藥。”周珂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