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顏看了墨雪瀅一眼,從夕照手裏拿過笛子,把玩了一會兒,才站起來。
衣袖忽然被扯了一下,沈清顏回頭,對上那雙如墨般的眼睛,心中微動,出聲問:“怎麼了?”
“麵紗。”墨清寒淡淡的說,望著她略施粉黛就顯傾國傾城的臉,眸底閃過無數暗光。
沈清顏一愣,還沒反應過來,手裏就又被墨雪瀅塞了張麵紗:“哎喲,七哥是擔心有人貪圖你的美色,所以才讓你戴啦。”
她頓時了然,勾唇笑了笑,抬手將麵紗戴上,遮住了容顏,這才抬腳,款款向大殿之中走去。
路過墨清玄身側時,看到他伸出了手,似乎是要拉住她,沈清顏麵色不改的向外走了一些,躲開了他的手。
望著女子筆直的背影,墨清玄眼眸微閃。
墨雪瀅早已幫她備好了樂師,妙曼的樂器配著笛音,聽著會非常的享受。
和宋如煙不同,沈清顏並沒有說過多的話,上去坐在軟席上,和樂師說了要吹的曲子,便開始了。
清晰柔軟的笛音吹出,美妙的音律在大殿裏回蕩著。
沒有多大的起伏,甚至可以說非常平淡。
可卻能讓人不安浮動的心,漸漸的平靜下來,不再焦灼。
閉眼聆聽,腦海裏還能浮出星星點點的畫麵。
蔥鬱的叢林、漫山的花海。
溪水潺潺邊,有一對璧人互相依靠,風中傳遞著纏綿愛意。
……
墨雪瀅單手撐著下巴,閉眼傾聽笛音,一臉的享受,驀然睜眼,轉頭看向墨清寒,問:“七哥,怎麼樣,好聽嗎?”
前世沈清顏吹的唯一一次,是在嫁給墨清玄後,他的生辰當日吹的,可惜那次墨清寒沒來,並不知道她會吹笛。
“嗯。”墨清寒淡淡地點頭,望著大殿上吹笛的女子,心中一片柔軟,眉眼帶笑說:“很好聽。”
若以後都隻吹給他一人聽,就更好了。
……
“皇兄!”看著聽笛入迷的宋啟修,宋如煙喊了他一聲,伸手拽他,“你不許聽,不許聽!”
宋啟修睜開眼,看著她,說:“煙兒,你還是個換個駙馬人選吧。”
宋如煙也會吹笛,聽是好聽,可要和沈清顏的比起來,是真的差遠了。
盡管她剛才舞的劍,得到了很多人的讚廖,可她始終是大齊人,不是西陵的,那些人的讚廖,幾分真,幾分假,誰又知道。
“皇兄。”宋如煙瞪著他,羞惱道:“我都說了不換,我就看上西陵太子了,我就要嫁給他!”
宋啟修擰眉,張唇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聽見笛音沒了,七嘴八舌的讚廖聲傳來,想來是一曲已終了。
宋啟修不由抬眼往大殿中心看過去,一張絕世容顏便那樣映入他的眼簾。
白皙的小臉上略施粉黛,柳眉彎彎,高挺的鼻梁,緋色櫻唇……
那雙眼眸清澈如泉水,好似一眼,就能將你心底最肮髒不堪的秘密看穿。
宋啟修愣住,望著那張臉,久久都沒回神。
宋如煙見他緊盯著大殿中心那邊看,也跟著看了過去,嘴裏還不停的道著:“皇兄,我可是你親妹妹,你不幫我還幫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