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向婉柔還比劃了一下，滿臉溫和的神色衝著她道：“你啊就那麼大一點，當時有個孩子在長寧宮偷吃東西，被宮女逮住了，說要帶來我這……咳…”
話沒說了幾句，向婉柔便又受不住喉嚨的瘙癢，再次咳了起來。
本就略顯蒼白的臉，這樣一咳，變得更白了。
“記得。”沈清顏回道，趕緊拿了之前倒的那杯水，遞給她，“娘娘說是老病發作，那……之前的藥還有嗎？”
向婉柔笑著拿在手裏，指了指對麵的櫃子，咳了一聲說：“有的，在那桌的櫃子裏麵放著，清顏能不能去幫我拿過來？”
“嗯。”沈清顏點頭，起身過去拿。
向婉柔吃了藥，這才感覺喉嚨好多了，沒之前那樣癢了。
她又喝了些水，潤了潤嗓子，才把杯子放在床頭的小木桌上。
半靠著枕頭，向婉柔目光慈愛的望著沈清顏。
看著看著，向婉柔的神情就變得有些恍惚了起來，像是在看沈清顏，又像是透過她，在看另一個人。
“娘娘？”沈清顏喊了她一聲，伸手到她眼前晃了晃。
察覺到自己看她走了神，向婉柔對她笑了笑，突然問：“你娘……也走了好多年了吧？”
沈清顏點頭，說：“差不多十年了。”
“十年，沒想到都已經過去十年了。”向婉柔低喃道，抬起頭來看著床前坐著的人，說：“清顏，你會不會怪我？”
沈清顏望著她，神情不解，“娘娘？”
向婉柔張張嘴，似乎是要對她說些什麼，最後還是沒說出來。
她閉上眼，將眼中的濕潤憋回去，歎息了口氣。
……
……
屋外，墨雪瀅徘徊的在外麵走來走去，時不時地把耳朵貼門上，想聽裏麵的話，但除了安靜，就什麼都沒有。
她皺了皺眉，轉過來看著一臉風輕雲淡的墨清寒，咬咬唇道：“七哥，我有點擔心……”
從剛才被向婉柔從裏麵趕出來，隻留了沈清顏在裏麵後，墨雪瀅的眼皮就一直跳個不停，像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不是擔心沈清顏會對向婉柔做什麼，而是向婉柔的病，一般的風寒，開了太醫吃的藥，過幾日便就好了。
可向婉柔的風寒，已經好幾日了，不但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
她擔心……
“沒事的。”墨清寒拍拍她的肩，沉聲道：“別多想了，隻是普通的風寒而已，隻要她好好吃藥，很快就能好了。”
“嗯。”墨雪瀅點點頭，卻仍舊沒有放鬆下來。
又過了半刻鍾，屋子的門才被人從裏麵打開。
沈清顏神情慌張的從裏麵跑出來，“公主，快宣太醫！”
聽她這話，墨雪瀅心裏一緊，那股不好的預感再次冒了上來，一刻也不敢在外多停留，提起裙邊朝裏麵跑去。
“母妃……”
站在床榻前，地麵上一片濕潤，濃鬱的中藥味傳來，想來是她和墨清寒出去後，向婉柔便把藥吐出來了。
可在那濃鬱的中藥味裏，還夾雜著一股淡淡地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