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也差不多有半柱香時間了吧。
聞言，沈清顏麵色變得有些古怪起來，她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聲音輕輕地問：“那我剛才和皇上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應該不會吧……
“嗯。”墨清寒如實的點頭，見她表情有些奇怪，楞了一下：“怎麼了？”
“沒。”沈清顏趕緊搖頭，推著他向甘泉宮走去，以免他纏著自己問，忙轉移了話題：“娘娘醒了麼？”
“還在昏睡，太醫說估計晚上才醒。”墨清寒淡淡地說，伸手搭在她的手背上，掌心包裹著她柔軟的小手，聲音低沉的道：“不用過去了，我和雪瀅說了明天再來，直接回府吧。”
“嗯。”沈清顏應道，又轉了個彎，推著他向宮門走去，接著像是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停下來，“那個蘇子意……”
提到這個名字，沈清顏腦海裏不由又閃過之前那一幕，蘇子意臨死前說的話，那聲叫了卻未發出任何聲音的小名。
以及他臨死前，嘴角掛著的那一抹詭異笑容。
還有蘇子意嘴裏說著的那個人，出現在長寧宮屋頂上的黑衣人，前幾天出現在她屋裏的黑衣人……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三個人都是同一人。
“父皇已經知道了。”墨清寒轉過來看著她，見她神色有異，一副走神的模樣，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想什麼呢？”
沈清顏聽到他的聲音，從神遊中回過神來，“沒想什麼，就是感覺有點奇怪。”
那個人見能做到在皇宮裏來去自如，在那麼多禦林軍的情況下，隔空將蘇子意殺了，身手一定不凡。
他選擇在那麼多禦林軍押著蘇子意的情況下，將蘇子意隔空殺死，可以想，那個人並不怕被人知道他是誰，也不怕被抓住。
甚至有可能，他就是故意那樣做的，想要引起誰的注意。
“哪裏奇怪了，蘇子意不是已經被抓住了麼？”墨清寒緩緩道，見她皺著眉，伸手將她的眉頭撫平，聲音溫和道：“別多想了。”
“可是……”沈清顏剛開口說了兩個字，就看到前方不遠處的宮牆上，一抹欣長的黑影站在拿出，到嘴邊的話一下子噎住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在看他，那黑影轉過來，抬起手衝她揮了揮，像是在打招呼，隨後縱身一躍，便又消失在了宮牆上。
墨清寒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剛好看見一個黑色的小圓點消失不見。
他眸底迅速閃過一抹什麼，轉過來，握了握女子冰涼的手，“走吧。”
沈清顏收回視線，心思複雜的點頭，推著他快步出了宮。
另一邊，宮牆上。
黑衣男子饒有趣味的望著兩人離開的方向，待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他這才轉過去，聲音不冷不淡的對著身後的影衛開口：“他回去後估計要找人查了，你留點線索，別留太多，一點點就足夠了。”
能夠引起他的注意，就夠了。
“是。”影衛點頭，“隻是主子，屬下有一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