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媚然端著藥罐子的雙手,馬上微微一陣停滯。臉上的熱情,像是被人澆了一盆冷水,全身拔涼拔涼的。
悉心煎藥,然後一路風塵仆仆趕到這別墅來。隻不過,是為了藥性不至於散發開來。這樣全身心的做一件事情,到頭來卻是被別人質疑。
正當蘇媚然發愣的時候,那躺在床上的老爺子蘇文龍睜開了自己的眼眸。臉上湧現出一絲怒容,用盡全身的力氣大聲吼道:“你們這幾個孽畜,自己的家人都還要懷疑。這個世界上,還有誰你們可以信任?媚然是別人嗎?難道他還會端毒藥來給我喝?”
聽著老爺子的怒吼,屋內蘇家的一幹親戚,都是臉色一紅。特別是大伯,這會兒聽到自己老爹的怒吼。整個人的臉上,湧現出一絲陰毒之色。然後,不甘的向著老爺子的床榻之上看了看。
不過,這會的蘇媚然卻是轉過身來。清冷的目光,在自己那一群穿著光鮮的伯伯身上掃視了一群,目光像是刀子一樣割在他們的身上。
“既然大伯你說有毒的話,那麼就請專業人士來驗一驗。”掃視了一圈眾人,蘇媚然聲音像是洪鍾大呂一樣,響徹在房間之中。
“既然你主動提出來,那最好不過。黃嫂,去把爹的私人醫生喊過來驗一驗。”大伯這會看到蘇媚然主動開口,臉上的怨恨之色消散了幾分。衝著門外,開口嚷道。
畢竟,蘇媚然這樣開口,這大伯倒是比較好下台了。他作為京城蘇家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老爺子訓斥,這讓他臉麵下不去。
衝著門外喊了一句,這大伯還自顧自的解釋道:“爸。我這還不是做兒子的太過於牽掛您的安全,所以多慮了。不過,媚然這些年畢竟很少來京城了。是不是我們蘇家的人,生沒有生二心,誰知道呢。”
聽著這大伯陰測測的揣測,蘇媚然的臉色一陣蒼白如紙。整個人深吸了一口氣,想起當年來,自己一家都是被這些勢力的大伯二伯所趕出京城。頓時,身軀微微一陣顫抖,端起了那藥罐子,然後以身試毒,捏著鼻子輕輕的喝了一小口。
這一幕,頓時讓房間之中所有人都是一愣。特別是那大伯,看到蘇媚然義無反顧的以身試毒,臉色更加的難堪了起來。
陰沉著一張臉,眼光之中那一股濃濃的怨恨之色越加濃鬱了起來。
正好,這會兒這老爺子的仆人黃嫂叫來了老爺子蘇文龍的私人醫生魯行。兩人推門而入的時候,主意道屋內這反常的角色。皇嫂微微一愣,然後開口小心翼翼的問道:“魯醫生已經來了,請問還需要驗藥嗎?”
這魯行是蘇文龍的私人醫生,全天二十四小時守候在這老別墅之中。剛剛皇嫂在門外聽到了這蘇媚然大伯的吩咐,馬上第一時間把魯行找了過來。
“驗。”大伯咬牙切齒,重重的吐露出一個字。
而那蘇媚然端著那一罐子中藥,這會掃向了門口。看著那穿著白大褂的魯行,同樣是咬牙切齒的開口吐露出一個字:“驗。”
同樣的一個字,都是咬牙切齒的吐露而出。但是,這一個字之中卻是透出了一股不一樣的味道。那大伯吐露這個字的時候,是帶著一股濃濃的怨恨。蘇媚然吐露出這一個字的時候,卻是帶著一股濃濃的不甘以及心酸。
臥室之中,看熱鬧的蘇家一群人。這會,都是表情各異。有的是嘴角帶著一絲的竊笑,有的是嘴角帶著一絲得到憐憫,還有人是那樣一張冷漠的臉。仿佛,這一切都和自己無關。
穿著白大褂的魯行,四十來歲。帶著一副黑框眼鏡,這會得到了命令之後。不明所以的向前走進蘇媚然的身旁,從蘇媚然手裏接過了那一個藥罐子,開口小心的說道:“小姐,得罪了。”
然後,這魯行開始細心的檢驗起那一罐子中藥。
本來,這驗藥是一個神聖的過程。是一個讓人心神繃緊,等待結果的過程。但是,這房間之中所有人都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緊張。
蘇媚然剛剛義無反顧以身試毒,說明了很多東西。房間中所有人都明白,那一罐子中藥絕對是沒有問題的。但是,有時候,人心的複雜,事態的炎涼,導致這一個多餘的過程。
魯行望聞聽切,又是拿出了銀針很是仔細的檢查起那一罐子中藥。最後,才是把手裏的那一罐子中藥遞到了蘇媚然的麵前,開口恭敬的道:“小姐,藥沒有問題。這是一罐子大補之物,正適合老爺子如今的身體。並且,煎藥水準很好,藥性溫和而不濃烈。必定是小姐,親自所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