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們齊心協力想把我送入棺材,不講父子之情。”蘇文龍聲音滾滾如天雷,一字一頓揚聲說道:“那麼,自此以後,我與你們一刀兩斷。我蘇文龍,再沒有你們這一群兒子女兒。”
說到這裏,蘇文龍那垂下來的雙手微微顫了一下。咬緊了腮幫子,聲音一下子提高了起來:“即日起,逐出家門,追回所有蘇家的權財。並且,自此以後我不希望在京城在見到你們。”
這一席話,用盡了老爺子全身的力氣。和自己的親生兒女割袍斷親情。對於他來說,是一個很艱難的決定。
但是,木已成舟,覆水難收。老爺子蘇文龍,同樣是無可奈何。
養著一群狼子野心的兒子女兒在身邊,防不勝防。還不如早點驅逐離開這個蘇家,不看反而省心。即使以後做一個孤家老人,蘇文龍都是不願意看到自己這一群兒子女兒。
“爸,你真的忍心如此做?”這一下子,臥室之中所有的蘇家兒女都是抬起頭來。蘇淶更是第一個忍不住,神情緊張的大聲說道:“我們一個個,可都是留著您的血,是您的親生骨肉啊。俗話說,虎毒不食子。難道,你就這樣狠心嗎?”
“虎毒不食子。”蘇文龍重複了一遍這句話,然後開口痛心疾首的說道:“虎毒不食子,可是我害怕被你們反食啊……”
聽著這一句話,那蘇淶蘇雙所有人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全身都是涼到了背脊骨,臉色蒼白如紙。整個人,開始不安的顫抖了起來。
他們這一個個,終於開始惶恐起來,開始驚懼起來。拋開那龐大的蘇家光環,淨身出戶以後。他們一個個可都是沒有蘇媚然父親那般豪情壯誌,可以再白手起家,東山再起。
“走吧。”老爺子揮了揮手,眼眶一紅,終於還是忍不住掉了淚。
不管怎麼說,這一個個都是他的親身骨肉。養育了這麼多年,作為父親的他還是有些割舍不下。即使懷裏揣了一塊石頭揣了幾十年,都是會培養出感情來。更何況,還是自己的孩子?
蘇淶帶頭緩緩的起身,終於這一大群人都是站了起來,直起了自己的身子。不過,蘇淶終究還是有些不甘心。看了看屋子裏那背脊骨都是挺立起來的蘇文龍,沉默了一下,然後開口忽然問道:“父親,您的身體好了嗎?把我們都趕走了,這蘇家基業可以說會頃刻間坍塌。”
“不勞你費心了。既然我可以站起來,和你說這麼久的話,那麼自然是沒事。”蘇文龍這會朗聲回答道,中氣十足,一點兒都沒有那病怏怏的感覺。
聽著父親這句話,那蘇淶終於死心了。很是疑惑的搖了搖頭,然後終於問出最後一個問題:“敢問,父親您如何知曉那麝香裏的陰謀,如何使多年的病疾得以痊愈?”
這是最為關鍵的問題,蘇淶問出這句話之後。房間之內的所有人,都是抬頭看向了他。目光鎖定在蘇家老爺子,等待著他的解答。
蘇文龍聽著這一句詢問之後,悠悠的仰起頭來:“似乎,天不絕我。老六,的確是給我找來了一個神醫。走進這屋裏不久之後,就發現了你們的陰謀。這些日子,我讓媚然給我熬的那些中藥,自然是可以治愈我的身體。”
“原來,是他?”蘇淶的腦海之中,又是浮想出那一個頭戴鬥笠,蒙著黑巾的神醫蕭大爺。想起那蕭神醫,在大廳之中那一場精彩的對決京城南北名醫之後,終於是一切恍然大悟。
口口聲聲說治不好這老爺子,然後把貼身醫生魯行趕出別墅。後來,深鎖臥室的大門,不讓這一群兒女前去探望。
一切,隻不過是老爺子放的一場煙霧彈。
再怎麼不甘心,再怎麼不情願。蘇淶終究是一馬當先,帶著這一群人緩緩走出這老爺子的臥室。老六蘇仲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是,當老爺子蘇文龍那嚴厲的目光一掃過來,他終究還是閉上了嘴巴。
蘇媚然看的這一幕,忽然鼻子酸酸的。因為,她感覺這一幕和當年是何其的相似。
這一幕,像是多年前。蘇媚然一家三口從老爺子這一棟別墅,從這一間臥室,淨身出戶。
當年,老爺子蘇文龍同樣是淚眼盈眶,六伯蘇仲同樣是欲言又止,黃嫂同樣是神情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