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這一次對於我格外縱容?”蕭逸嘴角噙著笑容,看著張建業緩緩的說道。
“對。”趙天民這會兒,一點兒都不覺得羞愧,開口繼續說了起來:“所以,我想讓你幫我留心一下,順便查查,這毒門到底想在這江海找什麼東西?”
“這麼相信我能查出來?”蕭逸似笑非笑的看著張建業。
“你是唐門千年單傳的弟子,不相信你相信誰去。”張建業撐著那一把雨傘,語氣有些憊懶了起來。
蕭逸一陣沉默,對上千年的宿敵。蕭逸同樣是有些沒把握,隻能是開口徐徐的說道:“我盡力為之。”
“盡力就好。”張建業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語氣稍顯疲憊的道:“這些年,我明察暗訪,查探這件事情太累了。你能給我分分憂,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記得你第一次來江海的時候,鍾筱雨遇襲,恐怕都是和毒門有關。這些年,毒門在暗中調查著鍾家。看起來,似乎鍾家有毒門想要的東西。”
“什麼?”
蕭逸全身一振,那握著大黑傘的手忽然一陣鬆懈。大風吹動,大黑傘在蕭逸手中一陣搖晃了起來。
這一刻,蕭逸渾身都是起了一個冷戰。隱約之中,他終於發現,師傅讓他下山保護鍾筱雨。似乎,一開始便是一個圈套,卷入了一個驚天的秘密之中。但是,偏偏蕭逸還是當局者迷,如今聽到了張建業這席話之後,才是豁然開朗。
“經過我這些年的調查,各項證據都是指明。毒門暗暗的在調查鍾家,並且出手過幾次。”張建業看著蕭逸神情波動,卻是紋風不動,開口依舊四平八穩的說道。
蕭逸腦袋轟的一聲,緊緊握住了那一把大黑傘。想起下山的時候,師傅說是讓自己出去聞聞女人味,看看外麵的花花世界。原來,一開始便是被那老頭子算計了。
苦澀的笑了笑,蕭逸在心底暗道:“老頭子,我都已經快被你黑出屎來了?這些年,什麼事你都給我算計得好好的,作為你的徒弟,你看我容易嗎?”
蕭逸剛剛說完這句話,天空一道響雷交雜著閃亮,照在了蕭逸的身上。似乎,有著一響雷劈死蕭逸的意思。頓時,蕭逸一個哆嗦,開口憤懣的罵了一句:“老頭子,沒天理,連老天都是幫著你。”
張建業聽著蕭逸這一句憤懣,當即苦澀的一笑,不解的道:“你說什麼?”
“沒什麼。”蕭逸偷偷竊笑了一聲,然後開口道:“我知道了,毒門的事情以後我會留心的。張局長,有消息我會和你好好溝通一下的。這件事情,暫時我還有點懵,容我先好好的想一想。如今,這落雨正大,我看張局長還是早點回去。不要,讓雨打濕了自己的衣服。”
張建業勉強的笑了笑,然後揮了揮手道:“也好。你好好想一想,先梳理梳理一下思緒。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可以去警局找我。”
隨即,張建業撐著那一把傘走入了警車之中。警車呼嘯,然後徑直揚長而去。
這回去的速度,自然不是來的速度可以比擬的。一陣風馳電掣,誰都是對於車窗外的落雨沒有了興趣。而坐在副駕上的張建業,長籲了一口氣,感覺身上的擔子輕了許多。
畢竟,這調查毒門的事情,終於有了一個人可以為他分憂解難。
蕭逸站在大雨之中許久,回想起有關毒門的一次次事件。然後,陡然哼了一聲,撐著那一把大黑傘轉身走回了老筆齋之中。
放下雨傘,蕭逸馬上鋪好了宣紙。提起狼毫,在這平靜如鏡的紙上懸腕寫上了一席話:“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我自橫刀向天笑,笑完就去睡大覺。”
這是一首雜七雜八的詩句,蕭逸隨心所欲而寫。不過前麵兩句詩,蕭逸每一個字都是鋒芒畢露,隱約有金戈鐵馬透紙響起的聲音。而後麵那兩句詩,每一個都是行雲流水,開放不羈,和前麵的字形相比,截然不同,有著一些嬉笑怒罵的神韻。
但就是這樣一副雜七雜八的字,卻是把蕭逸此刻的心情表達了出來。所以,當蕭逸看到了自己寫出的這一行字,滿意的點了點頭,開口喃喃的道:“即使金戈鐵馬刀光劍影,我自橫刀不動。嬉笑怒罵,遊戲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