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個黑影,掠入到了老筆齋之中。然後,便是鬼魅一般,從那黑色的長袍之中掏出了一把大鐵錘,二話不說。向著掛著那些裝裱的字幅,還有屋內一些別致的裝飾,統統都是一錘子轟了上去。
雕花大紅椅,四出頭官帽椅、圓角櫃、大畫案,大清寶座,以及那紫檀雕雲龍紋嵌玉石座仿製屏風,都在在那大鐵錘之下,土崩瓦解。
一時,這老筆齋之中,木屑飛揚。
轟隆的巨錘敲打聲,不停響徹在這老筆齋樓中。
正坐在一樓大廳的李奇海濤鄒陽,三人都是一陣瞠目結舌。對於這突如其來發生的一幕,都是傻了眼。
這老筆齋是什麼地方?門口的出租車都是不敢停在門口。這裏,相比市政府大樓都是讓人敬畏。蕭逸如今在江海的威勢,可以說如日中天。什麼人,敢如此放肆。進來不分青紅皂白,便是一通從根本性的破壞。
這種始料未及的事情,讓李奇三人腦袋之中都是一陣斷路。
而那五個黑影,長袍獵獵聲響,鐵錘出手幹練而且利落。似乎,對於幹這種事情,已經操練過無數遍似的。
一點兒都不留情,不分物品的貴賤。下手,便是一錘子解決掉。
幾大錘子轟過之後,這五個黑影便是迅速兔起鵲落,一躍而起,向著二樓而去。
緊接著,李奇海濤鄒陽三人便是聽到樓上一陣地動山搖。轟轟轟的鐵錘敲打聲,一聲接著一聲回蕩在他們的耳邊。
“完了。”李奇臉色一陣蒼白,開口喃喃的道。
而那海濤這會兒用力的搖晃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嘴唇一陣翕動:“這尼瑪打劫的真是無法無天了。”
隻有過經曆過大場麵的鄒陽,眼眸之中射出一道精光,衝著李奇和海濤喊道:“你們快去阻止他們,我來報警。”
這一下,李奇和海濤才是慌忙的跑上樓去,想阻止那些黑衣人的行動。奈何,他們壓根都是跟不上那些黑衣人的行動,近身都是無法近身。想阻止那些人搞破壞,簡直便是癡人說夢。
鄒陽拿出了自己的手機,迅速的撥通了江海警局的電話。
當老筆齋之中,一陣手忙腳亂,發生了這番巨變的時候。
蕭逸和餘輕眉在那房間中,相顧無言。
提起那些前塵往事,唏噓兩聲過後,便是幾聲哽咽。一切的種種,終究不過是黃粱一夢,以及一番刻骨銘心的疼痛。
蕭逸聽著餘輕眉這些年的悲痛經曆,以及童年心酸往事。內心一陣難過,微微沉默了幾秒鍾,然後徐徐說道:“那一年,你走後不久,我便是被我師傅帶走了。“
餘輕眉抬起那梨花帶雨的臉,看著蕭逸,內心柔腸寸斷。這些年的往事說完之後,蕭逸情緒的平靜,讓她沒來由害怕了起來。
“所以,那一次機會,你頂替了。對於我來說,損失不大。”蕭逸這會嘴角緩緩牽扯,一點一點說道:“這些年來,你過得這樣光鮮。那麼,我便是放心了。”
一聽到蕭逸這席話,餘輕眉馬上淚如雨下,開口哽咽道:“我過得一點都不光鮮,一點都不好。我時時刻刻,都牽掛著你。”
蕭逸一陣沉默,然後徐徐說道:“飛機上,你知道我為何一下子便是從那歹徒身上找到你的那一枚草戒指嗎?”
這個問題,曾經有人問過蕭逸。隻是,當時蕭逸曾含糊的說過因為他是蕭逸。這當然是一句玩笑話,這個秘密蕭逸這會主動開口談論了起來。
對於蕭逸的話題的跳躍,餘輕眉微微一愣,詫異的搖了搖頭。
“很簡單。”蕭逸吐出了一口氣,然後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緩緩說道:“因為,那一枚草戒指有你的味道。無論他藏在那,我都是可以一瞬間找到。”
餘輕眉的俏臉之上,迅速的升騰而起一絲潮紅之色。那美眸之中,射出一道期待的眼神來。
“可是,時間消逝。我和你,終究形同陌路。我對你,已經無所感覺。我對你,依舊有所牽掛。但是,我找不到了當初在餘鎮孤兒院的那種感覺。你和我的世界,早已經不同。”蕭逸一字一頓,說出了埋藏在心底的那些話。
對於蕭逸來說,即使知道當初的誤會。餘輕眉是身不由己,但是這會蕭逸還是覺得自己和餘輕眉之間缺少一點什麼東西。
或者是餘輕眉光鮮照人,而自己依舊事業未成,讓蕭逸心生慚愧。或者說蕭逸還未收拾好情緒,去重新拾起這一段感情。
總之,蕭逸開始在逃避。
不過,餘輕眉這會咬緊住銀牙,抬眼看向蕭逸,決然的道:“隻要你對我還有感覺,隻要你對我還有所牽掛。那麼,我終究是可以走入到你的世界。要是一年不行,那麼我便用兩年。要是兩年不行,我便是用三年。三年不行,那麼我便是用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