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張媛媛的這一席話,相信沒有人會懷疑。畢竟,張媛媛可是張為民的幹女兒。這些年的情分,大家有目共睹。
所以,施浩進遲疑了一下。然後,目光像是刀子一樣射在了蕭逸的身上:“那藥方子可是你開的?”
“是我開的。”在這件事情上,蕭逸沒有推脫的可能。當即,一口應承了下來。
施浩進對於蕭逸這般直爽,微微怔了怔。然後,開口緩緩說道:“前些日子,我見過老師一麵。老師對於你的醫術,是相當的信任。但是,現在老師這樣不明不白的腦血管爆裂。那麼,你作為老師這段時間以來的醫師,有不可推脫的責任。希望,你能明白。”
一下子,一雙雙火辣辣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蕭逸的身上。
隻有趙興整個人蜷縮在牆角,麵如死灰。對於張書記突如其來的離去,似乎依舊有些反應不過來。張媛媛淚如雨下,已經成為了一個淚人。深深的埋下頭去,整個人不安的戰栗了起來。
蕭逸麵對著一雙雙遲疑的目光,把手高高的舉過了頭頂。對於老書記張為民這虎視眈眈一群的門生,蕭逸隻是淒慘的笑了笑,然後開口低聲的說道:“我願意配合大家的調查。”
施浩進對於蕭逸這麼配合,當即是長籲了一口氣。畢竟,蕭逸是老書記生前最喜歡最看重的一個人。所以,真要是強行對蕭逸動手,施浩進不忍心。蕭逸這麼主動的配合,倒是省了很多事情。
“趙興,去把那藥方子拿過來,我到時候拿給專家團好好再審視一下是否是藥方子的問題。”施浩進衝著那蜷縮在牆角的趙興,開口冷聲吩咐了起來。
趙興一個哆嗦,站起來迅速的去找蕭逸寫下的那一個藥方子。
雖然,這施浩進對於老書記和蕭逸的情況,有著幾分的了解。但是,老書記其餘這鋪天蓋地的門生,對於蕭逸和老書記的事情畢竟少有耳聞。
如今,看到給老書記治病的是這樣一個年輕的少年。
蘇德東雙眼噴火的看著蕭逸,開口冷聲詢問了起來:“你小小年紀,就是給老書記瞧病。那麼,我倒是想問問你是什麼學曆,你在何處就過職,成功過多少的案例?”
這一席話,咄咄逼人,語氣越發的淩厲了起來。
趙興和張媛媛多年來都是陪伴著老書記,但是蕭逸不一樣。對於他們來說,還是一張陌生的麵孔。
蕭逸臉色一陣發白,搖了搖頭。對於這些問題,蕭逸無從答起。
但是,蕭逸的不肯回答,讓這一群人更是氣憤難已。這些年來,張為民這一群門生都是在各個地方任職高官顯要,很少有人來拂逆他們的意思,更是很少有人對於他們的話置之不理。
蕭逸這樣一聲不吭,反而是讓這群人火氣上來了。
當即,迅速一個臉上幹淨的中年男人,冷哼了一聲,衝著蕭逸吆喝了起來:“把你的行醫證拿來我看看。”
成為眾矢之的的蕭逸,淒涼的笑了笑,開口低聲的道:“我沒有。”
老書記在的時候,蕭逸可謂是意氣風發。這群人,絕對不敢對蕭逸如此放肆。但是,老書記不在了,那麼這群人怒火攻心,迅速把怒氣撒在了蕭逸這樣一個年輕人身上。
“你沒有行醫證,你還敢給老書記瞧病?”這個中年男人,頓時氣得眼睛都是瞪得像是銅鈴一樣大,仿佛要噴出火來。
蕭逸沒有行醫證的事實,像是一陣颶風一下子席卷了這房間中的所有人。那蘇德東臉色猛然一遍,然後開口厲聲喝道:“你說什麼?你說你沒有行醫證?”
對於一個醫生來說,無證行醫絕對是冒天下之大不韙。特別是老書記這樣的人選,對於醫生肯定要求的更為嚴格。但是,到頭來,老書記這段時間以來都是讓一個沒有行醫證的人在醫治。
蕭逸的雙手舉在頭上,隻是很無奈的笑了笑。
“庸醫。”蘇德東看著蕭逸,劈頭蓋臉一聲怒吼道:“老書記病重,是誰安排這個庸醫替老書記治病的?這樣的庸醫,也配來替老書記治病,簡直是荒謬,荒謬至極。”
這一下子,整個房間之中。都是對於蕭逸一陣劈頭蓋臉的怒罵,大都是庸醫誤人,蕭逸該千刀萬剮了。
蕭逸在人群之中,高舉著自己的雙手。整個人,不發一言,像是一個戰敗的公雞一樣。
老書記屍骨未寒,還未下葬。已經,開始迎接起了這些人的痛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