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一瞬間明白,今晚最大的危險,今晚最大的威脅,就是這席慕雲了。看他現在好整以暇的在一旁等待,壓根就是一副貓戲老鼠的作風。
一瞬間,蕭逸心中百轉千回。
就這麼靜靜站在席慕雲麵前,蕭逸心底明白,自己這三人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即使三人都是最佳狀態,依舊戰勝不了他,毫無勝算。
這是直覺,這種直覺這些年來救過蕭逸不少的性命。
這一次,在生死邊緣,蕭逸摩擦了一下手掌心的汗水。抬起頭來,看著這個老者席慕雲竟然開始罵了起來:“你不要以為你取了一個席慕雲,就和席慕容一樣詩情橫溢了。念詩念你罵了隔壁啊,你這種老貨裝個屁啊。都要死的人,你現在應該去找快好墓地,寫個好墓誌銘。在我們小輩麵前,你以為你不得了了?你在我師傅麵前欺負欺負他我看看,就隻知道在我們麵前裝比。無恥的小人,沒臉的老貨……”
蕭逸向來口齒伶俐,這個時候口舌如簧,痛罵了起來。
如今的席慕雲氣勢滔天,已經掌控著所有的主動。蕭逸這個時候,這一番痛罵一來是給自己鼓勁。二來,還是為了騷亂席慕雲的心神。從現在席慕雲的狀態來說,他們三人都沒有一點兒勝算的可能。想要逃出去,那麼隻有席慕雲自己露出破綻。
高手過招,心態很重要。
席慕雲聽著蕭逸的痛罵,七竅生煙。雙手虛空一抓,蕭逸四周的空氣仿佛都是被他抓去了。
“小輩好是伶牙俐齒,該掌嘴。”然後,老者席慕雲虛空再一抓,蕭逸整個人身體不由自主飛向了前方。一手捏住了蕭逸的脖子,另一隻手就這麼揚了起來。
看來,這架勢是要扇蕭逸的嘴巴。
蕭逸向著藍媚兒和蕭超然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兩人迅速逃跑。蕭超然和藍媚兒心頭一陣暖流流過,但隻是苦澀的一笑。
這廠房內的氣流,是真正的已經凝固了起來。藍媚兒和蕭超然兩人,感覺自己仿佛已經被冰塊凍住了一樣,動彈不得。
在絕對的高手麵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形同虛設。哪怕,蕭逸不惜以自己的生命來創造機會,但是依舊毫無一點兒用處。
實力相差太遠太遠……
而正在這個時候,整個廠房內三人都是絕望起來的時候。
這廠房內都是忽然傳來了一道聲音:“生生死死未了時,恩愛情仇萬丈深。冷望一生雲深處,再回首時愁更愁。”
念完這首詩之後,還傳來了一聲長長的歎息聲。無人知道這一道聲音從何而來,但是又真真實實充斥在廠房內每一寸空間。
聲音之中,透出來一絲寂寥,還有著一絲捉摸不透的飄渺。
而整個廠房內,那秋季的一點點寒氣,忽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一瞬間來到了溫暖的春天,廠房內暖洋洋的。
要是廠房外有人,那麼可以看到。在這廠房上空,那些飄飄揚揚的雨點已經下落不明。雖然整個SH的老城區,正在洋洋灑灑飄著雨,但是唯獨下不到這個廠房來。
那揚起手掌動手準備打蕭逸嘴巴的席慕雲,臉色瞬間一變,開口顫聲道:“閣主?”
“不要叫我閣主,前程往事,如雲煙。我早已經,不是你的閣主了。而你,今天好大的膽子,竟然還動手教訓起我的徒弟來?”聲音之中,透出了一絲不悅。
蕭逸臉色一喜,長籲了一口氣。別人聽不出這個聲音,但是蕭逸絕對可以聽得出來。這道聲音,正是自己師傅李太白的聲音。隻是,現在這個聲音,和平時那猥瑣的聲音大相徑庭。這個時候的聲音,終於有了一些世外高手的味道。
從進來到現在都是自信從滿,滿臉春風的席慕雲。一聽到這句話,竟然整個人開始打起顫來。望著無盡的虛空,開口誠惶誠恐的道:“請聽我解釋,請聽我解釋……”
“不用解釋了。”李太白的聲音,有些疲倦了起來:“我隻問你一句話,我的徒弟,要教訓的話,你配嗎?”
席慕雲早已經鬆開了握住蕭逸的手,臉色一陣煞白,開口誠惶誠恐的道:“我不配。”
“既然不配,但是你動了這個心思。那,你自裁了吧……”仿佛是在和席慕雲商量,但是這句話透出來的威嚴,絕對是不容遲疑。
席慕雲那一張臉色,蒼白的臉色慘白的像個死人。望著那無盡的虛空,竟然是沒有一點兒反抗,開口很是溫順的道:“是,我馬上自裁了斷以謝罪。臨死之前,敢問閣主,您真的練成了枯木逢春神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