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你師父最喜歡的是劍,最擅長的是劍。他有一把寶劍,叫做墨龍。漆黑如墨,一旦施展起來,像是黑夜之中一條長龍,氣勢無可抵擋。”高明月這個時候,臉上露出了幾分欽佩之色,開口低聲而道:“當年我追蹤到黃河,經此黃河一役後,我不再恨他。更不再,想找李太白報仇。”
蕭逸苦澀的笑了笑,終於發現了,在技藝之中,自己師父為何從來不再自己麵前使劍。當年,還曾嘲笑過自己師父,劍都不會,算什麼高手。隻記得,那時候師父笑的特別澀。當年的自己,不懂。現在,瞬間明白了師父的笑,不是澀,而是失落。
即使我的劍法天下無敵,和天花散花一樣美輪美奐。可惜,你已經不再我身邊,那麼我把劍練得再好,又有何用?、
我的劍,隻是給你一個人看。隻因為你曾經說過,我使劍最好看。那麼,我一定會把我最好的東西,隻給你一個人。
這種刻骨銘心的感動,讓蕭逸瞬間鼻子抽動了一下。
“這就是你師父李太白,黃河一役之後。他已經殺的洪門心驚膽寒,不敢再追蹤他。而他名動天下,在人生最巔峰的時候,急流勇退。流浪天涯,消失在了江湖。”高明月這個時候,頓了頓。然後,聲音有些嘶啞的道:“同時,我離開了天機閣。遠走天涯,我知道雲煙最後是沉入到了大海。所以,我一路跋山涉水,漂洋過海。隻是因為,這樣我就可以離她近一點,再近一點……”
聽著這仿佛呢喃一樣的聲音,蕭逸站在岩礁上。一瞬間,木訥的說不出話來。這高明月和自己師父一樣,癡情得讓自己感動淚流,不知道如何用言語表達。
我跋山涉水,漂洋過海。隻是,因為你死在了海裏。這樣,我就可以離你近一點,再近一點。這種小孩子一樣的做法,但這個時候卻是天底下最大的感動。
“對了,雲煙的全名,叫做蕭雲煙。”正當蕭逸發愣的時候,高明月忽然開口低聲喃喃的說道。
蕭逸全身一震,抬頭看著蕭逸,臉上露出了一片駭然之色。整個人,不可思議往後蹬蹬退了好幾步。一路退到了岩礁的邊緣,蕭逸才是站定下來。不過,他的身體依舊在劇烈的顫抖。
“沒錯,這就是你們蕭家為何從洪門分裂出來,獨立門戶。”高明月仰頭看著海上明月,開口低聲喃喃而道:“當時,雲煙父親死亡大白於天下之後。他的弟弟,帶著他的舊部,反叛洪門,分裂出來,獨立成為了蕭家。而你們蕭家這些年一直以來都是安然無恙,洪門一直沒有大舉進攻。可能,還是李太白的震懾。”
蕭逸猜到了這個答案,隻不過當高明月說出來的時候,蕭逸依舊不可置信搖了搖頭。整個人,佇立在風中,木訥的像是一尊石雕。
“當年,你們蕭家對於洪門可謂是立下了汗馬功勞,出生入死。或者,還有一方麵是洪門在念舊慚愧,這才讓你們蕭家生存了下來。”高明月說起這些往事的時候,臉色湧起了一片溫柔。似乎,麵前又是浮現起當年那一個紮著馬尾辮,一臉水靈靈的蕭雲煙。
蕭逸笑了笑,隻是那眼神一瞬間變得陰森了下來:“原來,我們家族還有這麼一段血海深仇。”
話語之中透出來的冷冽氣息,讓高明月眼神之中泛出了一陣古怪之色。盯著麵前的蕭逸,開口問道:“莫非,你想報仇?”
“血海深仇,你說報不報仇?”蕭逸目光陰冷的看著高明月,冷冷問道。
“報仇,談何容易。即使你師父李太白,都不一定可以做到。”高明月不忘打擊蕭逸,開口冷哼道:“洪門之大,天機閣之秘,不是你可以想象得到。當年你師父攪風攪雨,還是因為叛出洪門,一路上有著地形優勢,造成了太白奪命年。而天機閣內的太上長老,那幾個千年老妖怪,還是未曾動手。並且,你的九龍真經,明顯還不到家,你知道嗎?”
蕭逸對於高明月的質疑,開口冷喝道:“當年,有過太白奪命年。那麼,現在可以有蕭逸奪命年。我會讓他們知道,當年殺了我祖上一家,是洪門最大的錯誤,是他們做過最後悔的一件事情。”
“哈哈哈哈。”聽到蕭逸這席話,高明月忽然欣慰的大笑了起來:“雲煙後繼有人,李幫主後繼有人。當年的血海深仇,蕭家終於有人可以去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