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蕭家的大船,航行在太平洋上。
劈裏啪啦的雨點落定下來,整個海平麵都是風急浪湧。船隻在汪洋大海上,看起來像是一葉小小的扁舟,隨時都可能。
索性,一路平安。
蝙蝠島上,終於遠離了蕭逸的視線,成為了記憶之中的一個斑點。無論島上的金礦有多大,但是蕭逸都是未曾回頭,隻是歸心似箭。
抱著蕭超然,在海上不知道度過了多少個夜晚。遠離海麵之後,迅速登記返回了SH。
在SH蕭家那一棟複古的別墅之中,初冬的風開始凜冽的刮起陣陣寒風。整個城市,有著點點暖陽,讓人沐浴其中,心情舒朗。
但是,蕭家別墅中,一片陰霾密布。
因為,蕭逸已經抱回了重傷不醒的蕭超然。
蝙蝠島上的情況,已經敘述完畢。老爺子蕭水寒一張臉色陰暗得可怕,坐在上位上,白發被風吹動揚起。
良久之後,蕭超然看著蕭逸問道:“這種毒,聞所未聞。你可知道,超然可以堅持多久?”
蕭逸經過這些日子以來,對於蕭超然體內情況的查探。對於蕭超然的情況,可以說是了如指掌。當即,不加隱瞞,開口道:“護住了心脈,心跳依舊。隻不過,這樣昏迷不醒,身體機能會漸漸老化衰退。我不知道可以堅持多久,不過我想我肯定會在這之前找到解藥。”
蕭超然深深的歎息了一口氣,幾個兒子現在隻有蕭超然在獨撐大局。要是蕭超然倒下了,那麼蕭家就是後繼無人。如今,蕭超然昏迷不醒,讓老爺子蕭水寒徹底的心涼了。
“或許,一切都是命。”
蕭水寒低聲歎了一口氣之後,終於站起身來:“我進屋看看超然。”
然後,老爺子佝僂的身影,一步步向著樓上而去。
等到蕭水寒離開之後,整個大廳之中隻剩下蕭逸和丁怡然。
現在老爺子幾個兒子之中,隻剩下蕭超然這一家依舊還在蕭家。如今,這大廳之中蕭水寒離開之後,隻剩下蕭逸和丁怡然兩兩相望。
蕭逸轉過頭,目光看向了自己母親丁怡然。那一張臉上,看起來凝脂如玉。歲月風霜過後,她的那一張臉依舊是那般的精致。隻是眼角的魚尾紋,出賣了她的年紀。
噗通。
大廳之中,蕭逸忽然一瞬間跪在了丁怡然的身前。然後,淚水像是絕提的洪水一樣滾滾而下。
“對不起,媽,是我沒有把父親照顧好。”哽咽聲中,蕭逸對著丁怡然低聲的道。
島上,蕭逸幾聲爸的稱呼,早已經出賣了他的身份。這一次回來,蕭逸本來就打算認親的。隻是,父親已經昏迷不醒,如今麵對著自己的母親,蕭逸扣頭認錯。
不管怎麼說,那一隻人蜈蚣本來是在自己脖子上。要不是父親為了救自己,那麼就不會發生這一幕。麵對著自己母親,蕭逸打心底感到慚愧。
丁怡然坐在沙發上,全身都縮成了一團。
這一幕,對於她太過於殘忍。朝思暮想了這麼多年的孩子,如今終於出現在了自己麵前。比起自己想象中,還要優秀。但同時,自己的丈夫現在命在旦夕,昏迷不醒。
心裏已經欒城一團麻的丁怡然,看著自己的孩子。淚水點點滑落下來,喃喃而道:“你站起來,讓我好好看看。”
短短一席話,卻是說的很慢很慢。話語之中,飽含了丁怡然這麼多年的思念之情。
蕭逸依言站在了丁怡然身前,瘦削的身影,剛毅的臉。
丁怡然站起來,伸出手去,輕輕的撫摸著蕭逸的臉。動作緩慢,淚水滾落。自己日思夜想的兒子,原來是長著這樣一幅麵孔。
丁怡然仔仔細細撫摸著蕭逸的臉,似乎想把這張臉永生永世記在自己腦海中。
“這麼多年流浪在外,吃了很多苦吧,孩子。”丁怡然的美眸在淚水中模糊,她看著自己兒子蕭逸,低聲說道。
沒有多餘的問候,沒有說多深的思念,更沒有一絲的責怪。大廳之中,丁怡然隻是低不可聞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這是再尋常普通不過的一句話,但是蕭逸一下子哭的稀裏嘩啦。
這麼多年,吃過的苦楚,已經不再重要。這麼多年,心底的怨恨,已經消散。關於那一個冬天,在孤兒院門口凍得臉色通紅的一幕,他已經忘記。
這一句話,一下子打破了蕭逸所有的心理防線。
“當年,是我們對不起你。”丁怡然看著自己兒子哭的一塌糊塗,瞬間堅強了起來,開口說道:“這些年來,我們苦苦尋覓,隻是未找到。現在,你回來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