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一旦利用自己的三女兒和夜東流牽上了關係。和京城龐大的黑道勢力,結為了盟友,同舟共濟,同進同退。這對於目前葉家在京城的局勢,將會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即使,和京城秦家扯破了臉皮,那麼至少有一張底牌,可以增加自身的實力。
退一萬步說,即使三女兒嫁給了夜東流七兒子那個白癡。白癡麼,至少是管不著老婆。那麼,三女兒打入了京城黑道勢力中心。以自己三女兒的聰慧,那麼絕對可以為葉家得到很多重要的情報。
所以,葉誌超走的這一步棄車保帥,可謂是相當高明。
而以目前夜東流的情況來說,應該是不可能拒絕自己。無論從哪個方麵來說,夜東流都是不會舍棄這麼多好處,為了一個傭女生出來的女兒,來和京城偌大的葉家撕破臉皮。
不過,葉誌超依舊喜怒不形於色。靜靜等候著夜東流的回答,彎著腰一臉恭敬的樣子。
夜東流徐徐抬起頭來,嘴角譏誚的笑容更加濃鬱了幾分。然後,忽然開口一字一頓的喝道:“難道,你不知道今日是我愛女下葬的日子。在這樣的場合,來說婚娶這種喜慶的事情,未免太過分了一點嗎?”
嘩!
現場所有人都未曾料到,夜東流會這般回答。所有人都是一片嘩然,捂住了自己張大的嘴巴,整個人不可置信的往後蹬蹬蹬退了幾步。
葉誌超一聽到夜東流這席話之後,整個人臉上掠過了一絲慍怒之色。不過,一閃即逝,葉誌超依舊很好的收拾了自己的情緒,開口平靜的道:“的確是我唐突了,這件事情日後再議。不過,我們葉家賠罪的誠心誠意,相信夜先生是可以體會的。不知道,這樣夜先生是否可以消點氣?”
依舊不卑不亢,不惜不怒。葉誌超永遠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仿佛什麼事情都是無關緊要一般。
“消點氣?要是我把你兒子殺了,下葬當天跑你麵前讓你消點氣,你消氣嗎?”夜東流的聲音一瞬間淩厲了幾分,開口咆哮了起來:“還有,兒子犯罪,你這個做老子的難逃其責。不是你們葉家這些傭人教導無方,重要的是你這個做爹的教子無方?難道,你葉誌超不覺得你應該親自去給我女兒扣幾個響頭嗎?以慰我愛女在天之靈嗎?”
劈頭蓋臉的一席話,一瞬間讓現場的氣氛一瞬間凝滯了下來。整個陰陽公園之中,黑衣黑褲的漢子,全部都是雙手放在了腰間。
那兒藏著一把把明晃晃的開山刀,他們的手已經放在了刀柄上。一雙雙眼睛,都是怒目看向了葉家一群人。
一旦夜東流下了命令,這些黑衣黑褲的漢子可不會因為葉誌超是葉家的家主,而有絲毫的手軟。一個個都將是提著開山刀,就會向著葉誌超一群人頭上招呼而去。
他們都是亡命之徒,整個天下都隻會聽夜東流一個人的號令。在這京城,天子腳下,不敢動槍。但是,開山刀一旦揮舞起來,眼睛都不會眨一下。這些人都是經過了血與火的洗禮,整個人全身上下,無形之中釋放出一股殺氣。
場麵一瞬間劍拔弩張,所有人都是縮了縮自己的身體。
而成為眾矢之的的葉誌超,這個時候臉色一黑。他同樣長期身為上位者,哪裏受得了這樣的侮辱。要讓他堂堂葉家家主,當著這麼多人給夜流觴磕頭賠罪,哪裏會願意。
所以,葉誌超氣的渾身發抖,伸出手指著夜東流,開口喝道:“夜東流,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們葉家,可不懼你。”
“欺人太甚?”夜東流仰起頭來,淚水奪眶而出,開口撕心裂肺的吼道:“你兒子葉流雲,才是欺人太甚。我不過是向他學而已,怎麼你不願意了?老子夜東流今天就把話說在這裏,你今天要是不下跪磕頭,以慰我愛女在天之靈。那麼,我不惜魚死網破,同歸於盡,讓你今天血濺五步,走不出這陰陽公園。兄弟們,給老子拔刀!”
嘩嘩嘩……
一瞬間,拔刀的聲音連綿不絕,響個不停,回蕩在這陰陽公園之中。一把把開山刀,閃耀著寒芒,在這個暮色四合的傍晚中照亮了整片天空。
冷氣嗖嗖,這個陰陽公園之中一瞬間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是屏住了呼吸,不敢亂動。從附近這些黑衣黑褲漢子身上透出來的殺氣,以及夜東流那通紅的眼睛,讓他們知道這絕對不是做做戲,而是隨時都將是血花飛濺,人頭落地。
而這個京城的冬日裏,一場細如牛毛飄蕩下來的雨絲,落在這陰陽公園之中,都是讓這兒充滿了寒氣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