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毛般的大雪仿佛把整座宮殿壓得死氣沉沉的。偶爾幾名宮女經過那拱橋向那站在拱橋上的妖孽男人請安福身。

荷塘的另一頭,一個裹得像隻浣熊一般嚴實的女子站在那荷塘邊,看著荷塘裏的什麼,看得出神……

那衣服厚實得似乎隻能看見那女子燦爛如星的眸子以及那臉頰上一抹淡然的輕笑……那樣子似乎與在大殿前那火紅的鳳舞不太一樣……

顧楚梵看著那荷塘,好半天才回過神,抬起頭來,正好與荷塘另一頭站在拱橋上的男人眼神交集在了一起。

顧楚梵愣了愣,看著那男人眼裏的暗湧的光,不知不覺竟被吸引住了一樣,想到方才在大殿前偷窺的事情,有些心虛地低了低頭。

那男人嘴上掛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緩緩地走向了荷塘的另一頭往顧楚梵走去。

顧楚梵身旁的宮女一福身,道,“珞王爺,吉祥。”

顧楚梵見宮女這般稱呼,才知道,原來,他就是珞王府上的珞王爺軒轅禦珞。忙福身,道,“珞王爺,吉祥。”

軒轅禦珞隻是微微挑眉,淡漠地看著顧楚梵問,“你在這裏做什麼?”

顧楚梵低著頭,隻看著軒轅禦珞那雙沾了雪的錦靴,徐徐說道,“沒什麼。隻是悶得無聊出來透透氣。”

“荷塘裏早就一片死寂,你方才看什麼看得這麼入神?”軒轅禦珞問道,發覺她竟不敢抬頭看他,也沒說什麼。

“這荷塘怎麼是一片死寂呢?雖說這水麵已結了層薄冰,您瞧那魚兒不是在那薄冰底下遊著麼?也許,一切看似一片死寂,可是底下藏著的生機,卻被人忽視了。”顧楚梵淺淺一笑。

軒轅禦珞深眸看著那淺笑的顧楚梵,又看了看那荷塘裏薄冰底下遊動的魚,輕擰眉,不知道在想什麼。

“宴會還沒結束吧?珞王爺又怎麼會在這裏??”顧楚梵心想著:要是宴會結束的話,爹爹一定會讓人來尋她才是。這珞王爺怎麼中途離開了?

“嗬,宴會本就不適合我。既然被人遺忘不曾記起,在與不在,又有何妨呢?”軒轅禦珞隻是淡淡地說著。

顧楚梵低頭聽著,也不再多問。

隻聽過府中有人提過:這珞王爺的母妃犯了大錯,被皇上處死之後,一氣之下便在宮外賜了府邸給了這珞王爺,讓他出了宮。這多少年過去了,皇上也不曾過問過珞王爺一句,反倒是對軒轅禦昕寵愛有加。這珞王爺心裏想必也是有氣吧。

軒轅禦珞那狹長的鳳眼微眯,看著一直低著頭的顧楚梵淡漠不語,依舊沒從她身上移開過視線。這時,一個宮女徐徐走來,微微福身,“奴婢菱兒見過珞王爺,楚梵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