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個合同……那也是他臨時擬定的,雖然死亡條款並不常見,但是在這個時代並不違法,這個條約是為安保公司、雇傭兵團或者賞金獵人協會特別訂製的,畢竟僅僅軍方的力量,很難應付上百個殖民星域的每一個任務。
這類合同通常都有死前可以指定繼承人的特性,所以也算是為保證這類危險工作從業人員的士氣,奠定了一個基礎。畢竟,如果自己的拚命能夠讓在意的人過上更好的生活,這對於不少出身窮困的人來說,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了。
“自我介紹一下吧,何遠川是我的名字,現在應該算是星際防務公司的所有人吧。不過這公司也成立沒多久,別嫌待遇太差就是了。雖然名義上我是上級,但以後,還是希望你能把我當成值得信賴的夥伴,畢竟我們將要麵對的,是很大,很大的危險啊……”何遠川坐在了甄友前旁邊,嘴裏叼著一根不知道從哪弄來的草葉,仰起頭含糊不清的說。
新長安的天空如同被潔淨至極的水清洗過,透著讓人心曠神怡的碧藍,遠方不時有光柱拖著長長的尾巴擦過天際邊那如同巴別塔一樣聳立在天與地之間的外空天梯。
“叫我阿友就好了,我不喜歡我的名字……那麼,我們的目標是哪裏……?”甄友前愣愣地看著天空何遠川注視的方向。
“那還用問,當然是星辰大海了。”何遠川吹著草葉隨意的應付著,他還不打算和這個新隊友兼下屬說太多內情。
希望,剛剛從暴戾偽裝束縛下探出頭來的甄友前能成為一個值得信賴的隊友吧,雖然他的心態也許在麵對暗潮的時候,也許還遠遠不夠。不過至少有了一個好的開始不是嗎。
盡管何遠川有著十數年的記憶,但他並不覺得自己已經接近全知全能了。學過混沌理論的他知道,自從自己回到這個時代開始,他就已經開始對曆史產生了擾動,蝴蝶翅膀卷起的風暴,也許已經在遠方開始醞釀了。
兩人坐在教學樓邊的草地上,微風掃過他們各懷心事的臉,旋轉著奔向遠方的世界,盡管早已是上課時間,不過誰都沒提到這個事情。
“那麼,你打算什麼時候送我出去?”甄友前恢複冷靜之後又變回了那有些陰沉的樣子,畢竟已經是多年的習慣,還沒有那麼快能夠改掉。
“現在吧,正好接到了一個任務呢。”何遠川拍拍屁股占了起來,對著甄友前伸出了手,微笑著說:“離開地獄的時機,越早越好啊。”
坐在地上彷徨的不良少年想了想,咧開嘴,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然後牢牢的抓住了何遠川伸出的手腕,抓得那麼緊,就好像是溺水人能抓到的唯一一根稻草。
兩人站起來之後對視了一眼,互相聳聳肩,一前一後的向著校外走去,前麵走著的何遠川身姿挺拔,四射的活力就像太陽的光輝一樣讓周圍的一切都看起來無比美好。而甄友前追在後麵,不知一直在想著什麼,但有些佝僂的身軀走著走著也逐漸被領頭人地活力感染,慢慢地,猶猶豫豫地挺直了些。
校門口十分安靜,雖然門口有警衛把守,但周圍那些象征性的矮牆可攔不住這兩個身手不凡的少年。循著記憶找到了一處矮牆之後,兩個少年一先一後的翻了出去。
如果是別人可能還會考慮一下這樣冒失逃學的後果,不過對於這兩個人來說,一人毫不在意,他以前畢竟是戰士,而不是學者。另一人更是和循規蹈矩的好學生絲毫不沾邊,所以兩個家夥真是說走就走,和學校裏任何一個人都沒有聯係。
畢竟在新長安的社會中,隻要到了十六歲,如果收到就業邀請,就可以自由選擇是繼續上學追求學術,還是加入到在大宇宙時代無論哪個領域都人才緊張的各個公司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