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們回家探親的事情安排的怎麼樣了?”大帳之內,石瞻一邊看著兵書,一邊問一旁烤火的王世成。
王世成搓搓手,說道:“前幾日已經安排好了,已經有幾批人離開軍營了,都是離鄴城不遠的,我命他們十五之內必須趕回來。”
“這樣就好,一共先回去了多少人?”
“一共一萬兩千多人,我給他們備了些幹糧帶在路上吃。”
“你做事我一向放心,剩餘的人訓練不可停止,世道太亂,弟兄們隨時都有可能要再上戰場。”
“大哥放心,隻是……”王世成欲言又止。
石瞻抬頭看了一眼王世成,低頭繼續看書,然後說道:“男子漢大丈夫,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恕小弟之言,小閔……您打算一直讓他在外麵做執戟郎?”王世成小聲說道。
“當然不是,隻不過他自小並不是在軍中長大,若想他日後指揮千軍萬馬,這軍中的規矩和帶兵之道,還是要讓他好好體會體會的。”
“小閔這孩子勇武過人,也機智聰明,想必日後定能像大哥一樣出色。”
“你這是在捧我還是在替他說情?”石瞻微微皺眉。
“我哪有這個意思……”
“行了,這件事你就別多說了,我自有安排。”石瞻放下手中的書,打斷了王世成的話。
王世成見石瞻是水火不進,也隻能識趣的閉嘴。
就在這時,帳外傳來了聲音:“站住,將軍大帳,豈可擅闖。”
“是小閔的聲音,走,出去看看怎麼回事。”石瞻趕緊往外走。
“什麼事?”王世成先跑了出來,見一個士卒和石閔糾纏著。
“王將軍!不好了!出事了!”那個士卒見王世成,跪下說道。
“發生什麼事了?”石瞻也從大帳裏出來,見此情形,立馬問道。
“早上離開軍營回家探親的一夥兒兄弟,一個時辰前在回去的路上被幾十個羯族人圍住,搶走所有的錢財,還殺了我們的弟兄,隻有一個人逃了回來,身受重傷,已經昏死過去。”
“人在哪裏,帶我去看看!”石瞻聞言,臉色鐵青。
士卒趕緊起來帶路,石瞻跟在後麵,王世成剛走出幾步,回過頭朝石閔使個眼神,石閔也跟了過去。
一群人在那個士卒的帶領下,來到一個帳篷裏,見一個人滿臉是血,躺在那裏一動不動,隨軍的一個大夫正在號脈。
“老楊,怎麼樣?”石瞻問道。
那個叫老楊的大夫抬起頭,看看石瞻,然後微微搖頭。
石瞻緊緊的握了握拳頭,然後轉身走出帳外,王世成見狀,也趕緊跟了出去。
“大哥,怎麼辦?”
“點將一百,隨我出發。”
“是!”王世成明白了石瞻的意思,立馬來了精神。
“我也去!”石閔在一旁說道。
石瞻看了看他,沒說話,然後回了大帳。石瞻一身戎裝,挎著戰刀,走到石閔跟前,說道:“跟我走。”
“遵命。”石閔說著,跟在石瞻身後走向大營門口。
等石閔趕到大營門口的時候,一百騎兵已經整裝待發。石瞻問道:“剛剛回來報信的弟兄從哪個方向回來的。”
“報告將軍,那邊!”門口的守衛指了一個方向。
“上馬!”石瞻大聲喊道。
眾將士見石瞻下令,迅速的騎上馬背,石閔也手握長戟,騎上了王世成牽給他的一匹馬。
“跟我走!”石瞻大喝一聲,率先衝出營門。
“駕!”其餘的將士也立馬衝了出去。
石瞻等人騎著馬,一路狂奔。由於前幾日下了大雪,積雪正在慢慢消化,路上泥濘不堪。
眾人跑出去沒多久,遠遠的看到一夥人,於是衝了過去。
等石瞻等人到近處一看,原來是巡防營統領劉榮帶著他的手下,押著幾十個羯族人。
“卑職見過西華候!這麼冷的天,您怎麼在這裏?還帶著這麼多人。”劉榮笑著跟石瞻打招呼。
石瞻看都沒看劉榮一眼,向王世成使了一個眼色,王世成點點頭,帶著十幾個人沿著劉榮他們的馬蹄印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