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遵正和譚淵站在廂房外,兩人低頭說著什麼。石遵的左臂已經被包紮好,見文蒼帶著人空手而歸,石遵和譚淵心裏都鬆了口氣。
“文副統領,刺客追到沒有?”石遵問道。
文蒼單膝跪地,說道:“啟稟殿下,讓刺客跑了。”
譚淵站在石遵身後,有些暗自得意。石遵走上前責問道:“你們這個多人,居然能讓三個刺客跑了!還怎麼指望你們保護父皇的安慰?”
文蒼跪在原地,低著頭說道:“請殿下恕罪,卑職沒有保護好貴妃娘娘,讓娘娘受了驚嚇,是卑職的失職!”
石遵見文蒼左手握著一把刀右手還拿著東西,便問道:“你手裏拿的什麼?”
文蒼連忙將那把刀和那支飛刀呈上,回答:“回稟殿下,這是剛剛弟兄們在道觀外發現的,根據卑職對現場的觀察發現,刺客曾在道觀門口與人發生打鬥,不過現場的腳印顯示,打鬥僅僅幾個回合,刺客和另外一個人就消失不見了。”
譚淵和石遵臉色頓時有些難看,石遵問道:“怎麼回事?為何打鬥幾個回合就能消失不見?”
“卑職剛剛仔細查看過現場的痕跡,僅僅兩人僅僅交手幾個回合,其中一個人就被打翻在地。”
“既然是打翻在地,那怎麼會道觀的大門外一個人都沒有?你們都沒追上?”
“被打翻在地的那個人要麼是被殺了,要麼是被打暈了,然後被另外一個人帶走了,但是被打昏過去的可能性比較大,因為現場沒有發現血跡,此外,被抓走的那個人,應該是那個刺客。”
石遵心中一陣冰涼,他和譚淵都知道,這今晚的行刺是他一手策劃的,現在有個刺客被一個不明身份的人給抓走,萬一供出他是主謀,後果不堪設想。
文蒼見石遵沒有說話,繼續說道:“殿下,據卑職的猜測,擄走那個刺客的人武功極高,能在幾個回合之內就將那刺客製服,這樣的身手絕對不多。”
石遵聞言,心更是涼了半截,這個不明身份的人武功如此之高,實在讓人不寒而栗。
站在石遵身後的譚淵也臉色凝重,走上前輕輕說道:“殿下,時候不早了,您先回去歇著吧,剩下的事情交給屬下去處理。”
石遵轉過身,看了看譚淵,讀懂了譚淵的眼神,微微點頭,說道:“交給你了!”
譚淵點頭應承,轉身離去。
石遵回過頭又對文蒼吩咐道:“本王的府兵已經在這道觀裏四下搜索了,文副統領,你和你的手下就在這裏繼續保護貴妃娘娘吧。”
“卑職遵命!”
石遵轉過身,正準備離開,高尚之跑了過來,邊跑邊喊道:“殿下,剛剛是怎麼回事啊?那幾個刺客抓到沒?可嚇死老臣了。”
石遵停下腳步,看著高尚之那副驚魂未定的樣子,沒好氣的嘲諷道:“高丞相,你這副老骨頭就不要出來亂跑了,萬一有個閃失,說不定還是本王的罪過呢!”
“哪能呢?剛剛老臣也就是遠遠的看了一下情形,嚇的沒敢靠近,倒是張大人膽子大,敢走上前到近處看看。”
石遵看了看站在高尚之身後的張豹,問道:“方才張大人躲在樹後看了半天,也不出來幫忙,不知看出了什麼沒有。”
張豹異常平靜的看著石遵,淡定從容的回答:“卑職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豈能有殿下這般厲害身手?這不是剛剛還被殿下擒獲了一個刺客嗎?”
石遵盯著張豹,張豹的眼神絲毫沒有退縮之意。
高尚之在一旁問道:“殿下剛剛抓的那個刺客有沒有招供?這個刺客膽子也太大了!真應該千刀萬剮!”
“行了行了,丞相大人,你和張大人明天若是沒事,就早些回鄴城吧,不要妨礙本王找刺客!”石遵沒耐心聽高尚之囉裏囉嗦,便打斷了他的話,說完便轉身朝自己的廂房走去。
高尚之見石遵走遠,無奈的歎了口氣,拍了拍張豹,說道:“哎!本打算明天去臥龍山上看看風景,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情!真是掃興!走吧張大人,咱們回去歇著吧,明天直接回鄴城算了,改天再過來遊玩一番。”
張豹沒有回答,而是兩眼直勾勾的看著石遵離去的背影。
高尚之見張豹還在發愣,便用手在張豹眼前晃了晃,說道:“張大人?”
張豹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問道:“怎麼了丞相大人?”
“走吧,還在這裏幹嘛?明日早些下山吧,今晚出了這樣的事情,哪還有心思喝茶?”